老大人气呵呵地转身进屋,嘭一声带上了门,留下两个小辈面面相觑。
白桥看看祁长廷,又看看手中的香囊,再联想到方才常岑的用词。
淦!
又忘了是古代!
女孩儿嚯地将手缩了回去,生无可恋地给自己的cp道了一百个歉。
至于祁长廷……
——“咳,属下其实有个猜测,不知当讲不当讲。”
他脑中再次回响起何成的话,面色微妙。
“咳,”一旁的月兰实在看不下去了,“所以,齐公子叫我家小姐来,是为何事?”
她硬着头皮拯救了两个尴尬的年轻男女。
白桥垂眸清了清嗓子,镇定地将这件事翻了篇。
可祁长廷却忍不住瞥了白桥一眼。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过了这一遭,面前这女子与他的距离突然不再遥不可及。
他在她面前沾染了凡尘,裂开了面具,将身体捆得死紧的绳索微松,反而松了口气。
就像是……
少年有些不太习惯这样的变化,他抿了下唇,将之定义为:跟何成在一起的感觉。
反正日后是要白桥作心腹,如今这样倒也无妨,他想。
“是有件事,”祁长廷沉吟了一下,果断将锅推给了常岑,“虽然郡守大人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做,但我想还是应该提前找姑娘来商量一下如何筹集银两,有备无患。”
祁长廷说完,目光便停在了白桥面上。
少年依旧温和有礼,但这目光白桥十分熟悉,像极了她前世盯着ATM机吐钱时的模样。
白桥:“……”
人ATM机吐钱还要插卡输密码呢,他连干什么都不说让她怎么拿钱?
眼看祁长廷确实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向,白桥只得秉承着“尽量不要让老板觉得他犯蠢了”的准则,主动问道:“公子可是要修坝?”
祁长廷微不可察地顿了下,“姑娘如何知道?”
白桥心虚了下,扯谎说眼下值得郡守筹钱的事也只有修坝了。
“但修坝,朝中不会直接拨钱吗?”她问出了一直以来的疑惑。
她隐约记得原书中,男主便是等到朝中拨款后才开始修坝。
虽说时间紧了些,还是险险赶在女主及笄礼当日回到东都,给了女主一个大惊喜。
“没那么简单,”祁长廷耐心将清淤一事解释清楚,“常大人说,国库可能只够修坝,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银两来清淤。”
而且……
“而且,我有个朋友,九月二十之前回东都,我需得同他一道。”祁长廷想了想,这样道。
白桥:喔~~有个朋友呢,是在东都等你吧~~~
祁长廷没注意到女孩儿荡漾的神色,继续道:“朝廷拨款便需二十日,若再清淤,定然赶不回去,所以……”
我不想清淤。
世人口口声声念着百姓,可说到底,他既不为君,那百姓又关他何事。
少年没把话说全,但白桥已经明白了。
原来,是因为急着回东都,所以没有清淤。
有风吹过,她磕cp的心情逐渐沉下去,同时串起了记忆里更多的零散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