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两个?”
青姑有些糊涂了,但她没有多问,只是道:“该怎么做?还是我去叫门,你在外面守着?”
宁舒摇了摇头,问道:“火镰你带出来了吗?”
“带了。”
“好。”
宁舒耳语了几句,青姑点点头,随即下了马,解下挂在马鞍上的弯刀便朝茅草屋后快步行去。
刘公公不解道:“她去做什么?”
“来,搀我一把。”
刘公公赶紧将宁舒扶下马,只听他道:“我派她去烧屋子,这屋子一着火,里面的人自然出来了。”
“不行……不能烧。”
刘公公压低声音,一脸忧虑。
“不用担心,只是吓唬吓唬他们。”
宁舒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刘公公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喋喋不休道:“万一,万一烧到人怎么办?”
宁舒在屋门前站定,微笑道:“最好烧死,一了百了。”
刘公公正想接着开口,就见滚滚浓烟已从屋后升起。
只听屋内传来一声叫骂,“咳咳!混账东西!烤火怎的把房子都给点着了!”
紧接着,一留着络腮胡,衣衫不整的中年男人便从屋内快步走了出来。
刘公公一见此人,登时喝道:“就是他!宰了他!”
络腮胡见状笑了,他挽了挽袖子,轻蔑道:“你这老不死的怎么又回来了,难道不怕我再来一刀,把你脑袋给砍了?”
“还是先看好你自己的脑袋吧。”
宁舒从一旁走出来,将菜刀架在了络腮胡的后颈上。
络腮胡先是吓了一跳,接着斜眼一瞧,见原来是一个骨肉如柴的少年,不禁发笑道:“莫非这小畜生就是你搬来的救兵?来来来,你尽管来砍,我若动一下,便不是张相公府中的管事!”
这时,只见茅草屋后的浓烟变成了滚烫跃动的大火。
刘公公双目圆睁,血泪顺着眼角流淌而下,他一把抓住络腮胡的领口,摇晃道:“怎么就你自己出来了!”
络腮胡戏谑道:“你自己进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刘公公没有半分迟疑,纵步便冲进了屋内。
这时,络腮胡又冷眼看向宁舒,淡淡道:“小畜生,以为手里有把家伙便能替人出头了?知道这刀该怎么拿吗?杀过鸡吗?”
宁舒憨笑道:“没有。”
络腮胡正色道:“这杀鸡可是门学问,那鸡蔫儿着的时候,你可千万不能动。你别瞧它现在老实,实则警惕着呢。你若去抓它,它立刻就能跑了。就等它咯咯叫个不停,正志得意满之时,出其不意地按住它的脑袋,一把将它给咔嚓咯!小子,你懂什么意思吗?”
“懂了。”
宁舒敛笑,一转手中菜刀,猛然上挑。
这一下来得又凶又狠,瞬间便将络腮胡的半张脸削了下来。
“啊!”
络腮胡从喉咙里蹦出一声惨叫,随即躺倒在地,捂着血流不止的脸颊打起了滚儿。
“别动!让我亲手宰了这个畜生!”
只见刘公公抱着一个身着鹅黄色锦缎夹袄、罗裙的女人从屋中冲了出来。
宁舒看得清楚,那女人已经死了,胸前插着一柄匕首。
“诶呦,奶奶诶!我说冯管事,你这玩个死人怎么也这么大动静!”
那马车颤了颤,一个身材壮硕,须发皆白的老者便撩开帘子,睡眼朦胧地探出了脑袋。
当他看清眼前的景象,顿时大惊失色,残存的睡意一扫而空,伸手便去摸放在车厢里的长刀。
可这时,一柄尖刀先行抵住了他的喉咙。
青姑站在一旁冷声道:“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