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拔下了她胸前的匕首。
接着,他走到老者身前,命令道:“张嘴。”
只听一声惨叫响起,天地重新归于宁静。
只剩令人心安的低吟声、火烧茅草的哔剥声。
接下来的功夫,宁舒与青姑帮孙公公安葬了黄衣女子。
虽然在以后漫长的岁月里要永远长眠于菜窖之中,但同其他被野狗分尸的人相比,这已经算是个极好的归宿了。
孙公公已生无可恋,脱下上衣露出一身白肉,独坐在雪中,说是要将自己冻死,好下地狱,享受天伦之乐。
“你死可以,但在死前,得告诉我你家茅房在哪里。”
孙公公看着宁舒那张不近人情的脸,无奈摇头道:“我家那堆乱石头就是,闹饥荒时几条野狗在里面抢食吃,把茅房弄塌了。”
宁舒点点头,等回到篱笆院儿,便指挥青姑将那堆乱石搬开。
果然,从最底下找到一个满是脏污的锦盒,里面装着一颗鸡蛋大小的明珠。
宁舒很欣慰,这才是他想要的至宝,可以换大价钱的宝贝。
接着,两人又在络腮胡留下的行李中搜出了几锭银两跟一些碎银粒子,心满意足地骑上马走了。
路上,青姑问道:“还有一件宝物在哪里?”
宁舒摸出了那柄从黄衣女子身上拔下来的匕首,道:“这就是那件宝物。”
看着其貌不扬的匕首,青姑不屑道:“这算什么宝物?那胖公公可真是老滑头,若他当时给他闺女的是那颗明珠,那她在婆家便算是有厚重嫁妆傍身,那大夫人也不敢如此为难她。”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宁舒不理会青姑言语中浅薄,转而把玩起手中的匕首。
这的确是一件宝物,宁舒已经试过,这薄薄的匕首,竟能轻易将那柄厚重的斩骨刀削去半截,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打造而成的。
想到这里,宁舒不禁佩服起孙公公夹带的本领。
那佛舌石他可以藏在嘴里,明珠可以藏在屁股里,如此锋利的匕首他能藏在何处呢?
若不是他决心赴死,自己定要向他学上两手。
“接下来去哪儿?”青姑问道。
宁舒回到:“宛平县,找海瑞。”
随即策马而去,很快便消失在旷野之中。
……
孙公公的眉毛已结出了冰碴,想来用不了多久便能冻死了。
忽的,他睁开双眼,手忙脚乱地穿上衣衫。
“不行,太冷了。”
他呜呜哭道:“儿啊,爹想明白了。该死的不是爹,是那帮在其位不谋其职的蠹虫!你等着,爹要进京去告状,让皇上砍几个大官的人头,来给你陪葬!”
说罢,他连滚带爬地跑开了。
前行的方向,也是宛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