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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振北说要出去走走不过是因为他想到晏姝的父亲应该时日无多了,所以想提前阻止兄长遇到她而已。    因此当天说过之后,他也并没有时时出门,只是隔个好几日才出门一趟。只是他没有想到那个女人的父亲竟然去世的这样快。    他那时不过是不自觉的就走到了当时他看着她消失的那条巷子,随即便听到了争吵的声音。    他并不是个爱看热闹的人,听见这些吵闹声皱了眉头便打算离开,可是这时他却模模糊糊的听到“死”“孤女”“漂亮”这样的字眼,他心念一动,便顺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了过去。    确实是那个女人。    那个穿着一身素色衣服对着一个妇人苦苦哀求的女人就是她。    霍振北并没有和那些看热闹的人一样走上前,他只是默默的站在人群的最后面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这也不是我心狠,我早就让你另外找地方了,已经宽限了这么久了,现在人死了还留在这里怎么行?你赶紧带着人走吧。”那个妇人拂开了晏姝抓着她的手,神色已经开始有些不好看了。    “刘婶,刘婶,我求求你了,等我把我爹安葬了……”霍振北看着那个女人对着那个女人满面哀求,只是还不等她说完,那个被称作刘婶的人便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此时她的表情已经接近嫌恶了,只听她说道,“你这女人怎么这样不识好歹,这宅子除了你们我还要不要租给别人了,你把一个死人放在这里是怎么回事,你要是真的说不听,我就只好找人把你赶出去了!”    出租的房子里死了人确实是一件很晦气的事,大家虽然看着晏姝可怜,但此时也不得不偏向了那个妇人。    霍振北看着眼前的场景以及周围人的交流已经大概明白了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    她看着那个女人脸色由白转红又转向苍白,最后无力地垂下手来对着那个妇人说道,“对不起,刘婶,是我要求过分了,你能不能再给我几个时辰收拾一下东西。”    那妇人见晏姝终于答应离开,脸色终于好了起来,她叹了一口气道,“东西我都给你收拾了,你赶紧带着人离开吧,你也别说我不厚道,我家里还有辆板车,就给你用吧。”    那辆板车已经很旧了,甚至轮子都有些不灵活了,刘婶把这个给她除了确实有那么几分同情外,更多的还是怕她一个姑娘家拖着个尸体不容易结果就走不成了。    就当破财消灾吧,反正那东西也值不了几个钱,赶紧把人送走了是正事,刘婶这样想着,也赶紧把晏姝的东西都放到了那辆板车上,至于她父亲的尸体,没有人愿意沾染这个晦气,因此霍振北就看着那个女人用一副瘦弱的身板艰难的扛着一个死人往车上放。    等晏姝终于费尽力气把父亲放上车后,她便听到“咣当”一声,门在她身后已经重重的关上了。    站在门口,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声,晏姝的眼眶忍不住有些发红。    刘婶这动作能看出来她确实是很嫌弃自己了,要是有别的路可以走,她也不想这样,只是她的积蓄早就在给父亲看病的时候花光了,如今除了刘婶这里,她实在是不知道还能去哪里?    她就这样呆呆的站在门口,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而周围人见事情都结束了,无论说什么晏姝也一副没反应的样子,他们也终于自觉无趣的散去了,门口一时间只剩下了晏姝一个人,以及她旁边那辆堆了杂物和尸体的破旧的板车。    霍振北并没有随着人群离开,他只是站在了一个那个女人绝对看不到的角落,目光冷冷的看着那个女人。    只见她有些茫然的站了一会儿后还是艰难的拖着那辆板车开始向一个方向走去。    她现在这样子客栈是绝对去不了的,去别人家借宿也不可能,霍振北不知道她这是想去哪里,待她走了一段距离后他才默默地跟在了她的身后。    他们距离隔得很远,霍振北不过也就能远远的看见晏姝一个背影而已,因此他并不担心她会发现自己。只是随着两人出了巷子越走越远,霍振北才认出了这是出城的路。    这是?    这个女人难道是要离开京城了?    既然如此,那前世兄长又是如何和她相遇的呢?    还是说有些事已经随着他的醒来而不知不觉的发生了一些变化?    霍振北并不敢确定,他也不会拿自己家人的性命冒险,所以即使心有疑虑,他还是跟着晏姝一直出了城门。    直到那个女人在一处破庙安顿下来,他才明白了她的意图,原来并非要离开京城,只是想要寻个暂时落脚的地方,只是这个女人也真是大胆,她一个女人,孤身一人,居然敢住在这种随时可能会出意外的地方。    只是这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霍振北冷眼看着那个女人把板车放到一边,又寻了块干净的地方铺上干草,一副打算在这过夜的样子,他便直接转身离开了。    至于会不会出意外?霍振北觉得这并不在自己的考虑范围之内。    只是虽然心里这么想着,可是当他在回去的路上遇到几个长相猥琐的小混混一副目标明确的样子朝着那个破庙的方向走的时候,他的脚步还是忍不住停了一下,正当他打算无视掉他们继续走的时候,他便听到他们说着,“我亲眼看到她往这边走的。”    另一人接口道,“那么标致的小美人送上门来,不好好快活快活都对不起人家的心意。”    霍振北看着那几个小混混边搓着手边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往前走着,他原本回城的脚步便跟定住了似的。    现在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了,那处有人经过的概率应该也不大了,一个女人对上几个男人会发生什么事几乎不用想就知道了。    霍振北面无表情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脑中浮现出她推开自己倒在血泊里的场景,终于他的脚还是生生的转了方向。    罢了,就去看一眼吧。霍振北这么对自己说道。    他的脚步并不匆忙,甚至比对起那几个看起来就很猴急的小混混,他这速度倒像是去给别人收拾事后的。    果不其然,等他走到那个破庙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被他们压在了身下。    霍振北看着她在他们身下挣扎,甚至因为挣扎的有些厉害被他身上的男人扇一巴掌,整张脸都肿了一片。    “怎么着,哥几个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你最好识趣一点,乖乖从了我们。”那男人抽完巴掌对着晏姝凶狠的说道。    “你们,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霍振北听着那个女人挣扎着喊道。    王法?不说那几个小混混听到这话心情如何,就霍振北听着这话嘴角都扯起一丝冷笑。    若是王法有用,那他的兄长,她的父母,以及这个女人前世是怎么死的。    这个女人到了此刻竟然还如此天真吗?    霍振北突然觉得有些无趣,他觉得自己根本就不应该返回来,这样一个天真的女人纵使这次侥幸逃脱,以后又会怎样呢?    他看着那几个混混笑了起来,对着那个女人道,“王法,在这里,哥几个就是王法,现在我们就让你好好尝尝王法的滋味。”    霍振北看着那个女人的衣服被撕开,看着那个女人不停的挣扎,他的眼底泛着幽深的光,“为什么不哭呢,为什么你到现在还不哭呢?”    霍振北口中默念着。    在听到那个女人那句话后他其实已经打算离开了,可是随即他便发现这个奇怪的现象,这个女人不管怎么被欺侮,不管怎么挣扎,却始终没有哭。    他印象中像他这样柔弱的女人该是最容易哭的了,说不定当初兄长也是因为这样才看上了她,可现在他却一滴眼泪都没看见那个女人掉。    即使产生了些兴趣,霍振北也没有上前解救她的意思,他注意到那个女人的一只胳膊已经停止了挣扎,在旁边摸索着什么东西。    他饶有兴趣的看着,愚蠢的女人啊,即使你能推开你身上这个,那其余几个呢?    果然,当她用一块石头戳进那个人的眼睛时,她便被那个男人掀开了,而其余几个人也围上来对她一阵拳打脚踢。    等他们觉得够了,有人直接脱了裤子就要往晏姝身上压。    “你们这些畜生,竟然敢当着死者的面做出这种龌龊的事情!”霍振北只听那个女人凄厉的喊着,“爹,你刚走就有人敢当着你的面欺负你女儿啊,你若是还没走远,就过来看看呀,否则我现在就立即去陪你了。”    听着晏姝这声嘶力竭的喊叫,几个人这才想起来这个女人是带着一具尸体在身边的,他们都下意识的往那辆板车的方向看去。    恰在此时不知从哪个方向吹来了一阵风,把盖着尸体的白布掀起了一个角,晏姝爹那张死人特有的泛着青白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泛起诡异的感觉。    几个人顿时就觉得有些渗人,浑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们看看晏姝那张被他们打的已经看不出原貌的脸,最终怕死之心还是胜过了那一颗色胆,他们对着晏姝的方向吐了口唾沫,“呸,真他妈晦气,今天就算你走运,以后可千万别被哥几个碰到。”    有人看着晏姝裸露出来的雪白的皮肤,有些不死心的说道,“老大,真的走了?”    被称作老大的人往尸体的方向看了一眼,尸体上的白布被风吹得一飘一飘的,他身体不自觉的抖了抖,而后咬牙道,“走。”    他的手下也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顿时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他们到底也只敢干点偷鸡摸狗的事,对这些鬼神之说还是敬畏的。    而晏姝原本一颗心紧紧的绷着,等确定人终于离开了,她才支撑不住的晕了过去。    霍振北直到此时才走到晏姝面前。    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脏污的脸,破碎的衣服,以及好几处还在流血的伤口,他的眼神暗了暗,也许就这样不管她,把她扔在这里,第二天世上就再也没有晏姝这个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