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树下的那个少年,仿佛在他的眼睛里,只有远方的月亮……
金鳞看着他皱起了眉头,对着那个少年略有些反感地反问到:
难道,这天的月亮,此时就不能只看着这湖水中的一滴水吗?
又或者,这天的月亮,此时就不能只看着这湖面的一缕风吗?
再或者,此时她很不高兴,她什么都没有看呢?
为什么非要看你呢?
那个少年转过头来,看着金鳞问到:
她为什么会不想看着我呢?
金鳞颇感厌烦的说到:
最反感你们这些以自我为中心的人了!
你是不是以为这世的一切,都应该围绕着你转啊?
难道这个世界就不能围绕着一滴水、一缕风而转吗?
又或者,这个世界为什么就不能停一停呢?
为什么一定要为了什么而存在呢?
就像这天的月亮,在你的世界里,你就认定天的月亮是为你而存在的,所以,在你的潜意识里,她就该看着你。
那对于一朵落花而言呢?
在落花的世界里,它是不是也可以认定,天的月亮是为了它而存在?
仅仅只是为了它而存在?
除此之外,你还有没有想过,天的月亮,她也可以不为任何事物而存在?
在月亮的世界里,以百年为一次呼吸,以万年为一次睡眠,你可能连一片落花、一滴湖水、一缕寒风都算不,更有甚者,她可能连你的存在都压根没有在意过……
坐在树根的那位冰雕玉刻的少年,如同静止了一般,看着金鳞一言不发,就仿佛时间和空间都停止了运转。
眼神时而空洞迷茫,又时而流光溢彩,有时痴呆灰暗,有时又绚丽灿烂。
脸时而面露微笑,又时而面带愁容。
有时欣喜异常,有时又懊恼悔恨……
金鳞和谢衣寒看着眼前仿佛魔怔了似的少年,直到少年慢慢地闭了眼睛,他们二人一时竟不知该何去何从。
但金鳞和谢衣寒此刻都明白,现在最好不要去打扰这位似乎魔怔了一般的少年,十有八九,这位少年正在突破他目前心境所能达到境界的瓶颈。
也不知过了多久,金鳞见这位少年的脸,慢慢地恢复了平静,真想要开口问他,结果,落渊突然翻身吐了起来,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吐在了慕白的脸,把慕白原本一张挺帅气的脸,吐的就跟厨房里的泔水桶一样恶心。
也不知是落渊吐出来的太难闻,把慕白给熏醒了。
还是吐出来的太热乎,把慕白给烫醒了。
总之,慕白一睁开眼,就看见落渊还在张嘴对着自己的脸吐,一身的酒劲,瞬间便醒了大半,对着还在呕吐的落渊就是一推,直接把落渊推到了清澈如同梦境的湖水里。
旁边的金鳞和谢衣寒一看,赶紧把掉在水里的落渊拉了来,只见落渊在水里这么一刺激,倒也把醉意冷醒了几分。
看着此时趴在船边拼命洗脸的慕白,再看了看金鳞和谢衣寒,又转头看了看周边的梦境和树下的少年,一脸懵的对着金鳞问到:
我们怎么到这来了?
我们不是在岛拼酒吗?
谢衣寒无奈的摊了摊手:
落公子,是你死活把我们给拉过来的……
落渊又拍了拍柳慕白:
你在干嘛?
这水有这么好喝吗?
还没喝够?
金鳞和谢衣寒听着,顿时乐开了花,慕白则气的暴跳如雷:
我喝个屁的水啊?
你是不是故意的呀,啊?
你吐哪里不好,你偏偏吐的我一脸,吐的我都有心里阴影了,你说你缺不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