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上元县衙乱成了一锅粥,堂堂一县之尊——知县孙梧藤竟然在他们的眼皮子地下被劫匪给绑架了。
熊楮墨一行人驾车气喘如牛,回首一看,身后上元县的捕快们依旧死死的咬住他们紧追不舍,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势。
处在丧父之痛之中的典史查豹,提着柳叶刀,冲着熊楮墨一行人怒骂道:“兀那贼子,快些放了我家明府,饶你不死!”
熊楮墨驾车如飞,突然拐入一条胡同之中,停在十字路口喝道:“照我说的做,你们几个赶紧下车,咱们龙湾山见,都他娘的别墨迹,快!”
形势紧张万分,那四名太监不敢怠慢,连忙架着昏迷不醒的上元知县孙梧藤消失在夜色之中。
熊楮墨目光坚毅的望向深夜,深吸了一口气,挥起马鞭卯足了力气冲着马屁股狠狠地抽了一鞭子,马儿吃痛发出一声嘶鸣玩命的向前窜去。
捕快越来越多,熊楮墨渐渐地被逼到了死角,他深知自己已经是危急万分,心中说了一声:“马儿,对不起了!”挥动苗刀冲着马屁股狠狠砍了一刀,那马儿当时就成了惊马拉着马车横冲直撞沿路狂奔起来。
熊楮墨早就飞身下了马车躲在一片杂物之中,看着捕快们追随马车越跑越远长舒了一口气。
就在他以为形势安全从杂物之中出来的时候,却没看到身后典史查豹正提着柳叶刀冲着他的后脑勺劈砍而来。
“贼子,你纳命来!”
熊楮墨只觉得背后寒风陡起汗毛倒竖,凭借强烈的求生欲望当即就趴倒在,一个懒驴打滚就躲过了查豹这致命一击。
查豹没想到熊楮墨竟然能躲过自己的袭击,双手握刀,冷笑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掳掠朝廷命官,今天我就借阁下项上人头领功一用!”
说罢,挥刀便冲着熊楮墨身上砍去,刀刀都砍向他的要害,一点要留活口的意思都没有。
黑巾蒙面的熊楮墨不敢怠慢,他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查豹手上有真功夫并不是日间所见的寻常百姓能比得了的。
二人你来我往,若非是熊楮墨体力上占优势,早被查豹给斩于刀下。
查豹的犹如猛虎下山一般,一路大开大合的刀法现身说法,深深给熊楮墨上了一课什么叫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苗刀与柳叶刀碰撞出一片火星,发出刺耳的金属交击声。
熊楮墨只觉得虎口发麻,右手抖动的都要握不住手中沉甸甸的苗刀,他心中满是疑惑,明明知县孙梧藤在自己的手上,查豹却毫无投鼠忌器的意思,每一刀都想要他的命。
“你他娘的难道就不怕我弟兄们要了孙梧藤的命?”
查豹闻言狞笑不已,他见熊楮墨已无招架之功,胜券在握的说道:“杀了孙梧藤?大爷我求之不得!”
熊楮墨且战且退,他绑架孙梧藤就是想交换回熊守仁,难道这孙知县不值钱,那我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眉关紧锁,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熊楮墨这一走神的功夫便被查豹抓住破绽,把柳叶刀给架到了脖子上。
查豹放声狂笑,在他的眼中熊楮墨已经是死人一个,笑道:“周围没有别人,我就让你死个明白!大爷我已经捐了举人的身份,我爹把买官的钱都准备好了,原本打算买个了县丞,现在看来我可以再加钱买个知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