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楮墨恍然大悟,看着眼前笑成一朵花儿的查豹问道:“你爹死了你难道就一点儿也不伤心吗?”
查豹嘴角一抽搐,挥刀就在熊楮墨的胳膊上慢慢剌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大口子,冷冰冰的说道:“找死!我爹死了我当然伤心,可是我很快就要光宗耀祖改换门庭,我爹泉下有知也会高兴,难道本官就不能高兴吗?”
熊楮墨痛的汗流如瀑,忍痛笑道:“你……你……你作为典吏,虽然是不入流的官员……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守制吗?”
查豹闻言神情一怔,旋即如同一头被激怒的公牛,挥拳冲着熊楮墨的左脸砸去,似乎熊楮墨夺去了他唾手可得的功名利禄。
一语惊醒梦中人,查豹双眼腥红,愤怒拳头如同雨点般冲着熊楮墨砸去,怒骂道:“啊……说,说,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是不是你就是白天的杀我爹的歹人?!啊,啊,啊,啊!!!!”
熊楮墨嘴中鲜血直流,嘴唇已经肿成了两片香肠,啐了一口血水,有气无力的说道:“是的。”
“你说什么?”
查豹如同一只愤怒的狮子,提起了柳叶刀,只要得到确切的答案,他伸手就能把熊楮墨的头颅砍下来。
他不知道熊楮墨死到临头为什么还笑,还是那种邪魅的笑,让他的心里直发毛。
熊楮墨胸口一阵剧烈的起伏,仰头笑道:“我说是!”
“啊!!!你杀了我爹?!我弄死你!!!”
这下查豹可听清楚了,挥刀就要冲着闭上眼睛等死的熊楮墨砍去。
不过他刀还在空中,他只觉得眼前一白,眼儿口鼻之中突然被灌进了许多粉末,本能的张嘴往外一吐,抬手一揉眼睛,嘴巴和眼睛似乎有千万枚锋利钢针同时在戳插,他整个人当时就疯了。
“啊?!!!我的眼睛瞎了,我的嗓子……呃呃呃……我杀了你个贼子……我杀了你……我……”
查豹满嘴石灰,一说话连喉头嗌住了,生石灰遇水便沸腾,转眼间就烧烂了他的喉头,再也叫不出声来。
熊楮墨方才是示敌以弱,麻痹查豹,此刻早就弯腰躲到了一旁,用未受伤的右手拿起苗刀悄无声息的来到他的身后。
查豹如同发疯的没头苍蝇一般挥舞着手中的柳叶刀胡乱砍剁,突然只觉得胸口一凉,一柄苗刀已经插穿了他的肚子。
熊楮墨退掉刀上查豹,说道:“兄弟,我只是想救回我爹而已,别怪我,怪就怪你爷俩太贪心!”
熊楮墨叹息一声转过了身,还没迈步往前走就觉得右侧小腿伤一凉,低头一看原来是查豹还没死透,吃痛骂道:“卧槽尼玛!”
熊楮墨忍痛又补了几刀,查豹这才死透。
熊楮墨连忙扯开布条在胳膊和小腿上端大约两寸的地方打了个死结,心有余悸的说道:“麻辣隔壁的,万幸没有砍在动脉上!”
远方突然传来一阵惊马嘶鸣声,为了避免沿路留下血迹熊楮墨迅速包扎好伤口,一瘸一拐的背着捕快们的方向,向着夜色之中跑去。
拖着伤腿跑出十多条胡同,他也不知道如今是在哪里,见一处人家院墙矮小,凭借一股强烈求生的欲望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