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瑜一脸错愕,显然也是毫不知情:“倒是不曾听风师弟提过。”
“那家伙把我忘了,当然不会同你提。”
谢照乘再次语出惊人:“只我还惦记着。”
等等!这个走向它不对啊!
于风吟晚来说,谢照乘不就是天降系竹马?拿着这设定说谢照乘是景瑜情敌他都信。
好家伙,林疏桐直接好家伙。
这三位随意组合排列毫无压力,大写的离谱。
景瑜良久后才冒出句:“这样啊……”
“所以景师兄若有空,多看顾他一二,这一去我便不再回学宫。”谢照乘唇角轻轻上扬。
师兄你想多了。
根本就天天撞车。
“不再回学宫?”景瑜一滞,呼吸都稍嫌沉重:“也就是说…”
不再见。
林疏桐补上未完的话,而后就当场呆住。
“也是要同景师兄道别的,若是景师兄不回本家,大抵就不再见了。”
谢照乘遥遥举杯敬景瑜:“谢师兄这些时日的关照。”
林疏桐恍然大悟,怪不得风吟晚被迫叛逃再遇见景瑜时是在上三天。
合着这家伙追着谢照乘回了本家。
两人又再说了会话,半刻钟后,景瑜快步走出卧房,林疏桐想躲,但蹲得太久,双腿都麻了。
还好景瑜行色匆匆,完全没注意到狗狗祟祟蹲在窗下的林疏桐。
林疏桐试图挪到旁边站起来。
忽地起了风,林疏桐头上吱呀两声,他僵硬着抬头。
窗台上的绿植摇曳生姿,足下一个不稳,就要迎头痛击他。
林疏桐立刻嗷出声,抱头就滚。
预料中的声音并没出现,林疏桐偷眼去瞧。
修长的手指稳稳捏住盆边,那一株苍翠更衬得少年皓腕如雪。
谢照乘半身探出,一挑右眉,挑落纷纷桃雨。
“下次偷听,小动作不要那么多。”
四仰八叉的林疏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万分庆幸社死现场只有谢照乘。
“扑哧。”
林疏桐缓缓回眸。
元宵一手抱着根胡萝卜一手捂着自己的三辨嘴,大耳朵不住抖动,都快笑抽过去了。
谢照乘悠悠道:“元宵你推他一把吧!他大约是不能自己起来了。”
林疏桐悲愤捂脸。
“暄州送来的酸梅糕,尝尝?”谢照乘将瓷碟推到林疏桐那一侧。
林疏桐接过酸梅糕,默默啃着。
谢照乘含笑盯着他:“不是说有些困,想去睡会吗?怎么?想在走廊睡?”
那不是看景瑜来了?
“就…转转。”林疏桐干巴巴道。
谢照乘拈起块糕点送到唇边:“行,你转转。”
相对静默良久,林疏桐才出声问:“师兄去上三天,是不再回颍下学宫了吗?”
“我来学宫,本就是为了这一场书院大比。”谢照乘捧了茶。
为了书院大比?
林疏桐擦了擦嘴边的糕点屑,道:“师兄是想要什么吗?”
“大比夺魁者,可入灵道修习,我需要灵道里的一件东西。”
没等林疏桐再问,谢照乘就自己摊了牌:“近来我伤势沉重,便请了纪道轩来帮忙。”
但…书院大比夺魁的是风吟晚啊……
谢照乘是不能如愿了。
“那师兄走了……”林疏桐面带忧愁,托着下巴:“不会以后都见不到师兄了吧?”
上三天皆为荒古遗族,是暗中的世家宗派之首,自视极高,隐居于旧昆仑上自开一界,常人难进。
景瑜有背景,能追着谢照乘跑,但他不过是个炮灰啊。
谢照乘莞尔:“不是有人这么不想见我吧?”
林疏桐见谢照乘抬眸瞧自己,赶紧摇头。
“你同他们,当然是不一样的。”谢照乘漫不经心道出有些暧昧的话语。
林疏桐心跳略略加速,便听得少年说:“欠着本公子的钱和人情,本公子可不想轻易放过你。”
林疏桐嘴角一抽。
他还以为谢照乘要说什么呢……
“四千九百九十九两不还,事没做,不见?你说什么梦话呢?”谢照乘曲指弹了弹杯沿,明眸满蘸芳菲,眼波流转间肆意夺人心魄。
林疏桐怏怏伏在案边,没精打采。
谢照乘斜眼看着:“我不在的时日里,记得认真修习,可别再见仍是这境界,届时纵是我也救你不得。”
林疏桐更蔫了些,却又不得不点头:“我会努力进境的。”
谢照乘忽地带着木椅挪过来:“不是有东风第一枝么?若是想我了,便同它说,它会告诉镇海波,我得空就去看你。”
还能这么玩?
林疏桐怔了怔,呆滞过后突然一扫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