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两人到了县城。
三人在县医院门口下车。
在林怀真的示意下,宋毓群扶着同村的怀孕女人。
她叫崔兰兰,丈夫在外打工。
崔兰兰支撑着笨重的肚子:“真真啊,毓群,谢谢,谢谢,我自己总没个主心骨。”
县医院里很多人。
帮人帮到底,林怀真帮她挂了号。
崔兰兰不好意思的笑着。
在崔兰兰的认知里,她一个小女人,怀孕在家,公公婆婆不管,丈夫在为外打工。
身子不方便,进进出出还没个帮手。
不说有些亲戚邻居,见了她总要可怜她几句……换了那些些天生心肠坏的,见她总要挖苦几句。
可崔兰兰看来,那些可怜和挖苦,都是往她伤口上撒盐的。
没人想过的辛苦,也没人想被怜悯和嘲笑。
林怀真跟那些婶子婆姨都很不一样。
她话很少,甚至看上去有些冷淡一个人。
在医院,林怀真替她挂号,医生给安排了病床。
崔兰兰不识字,窘迫的找不到病床的位置。
“我们送你去吧。”林怀真好人做到底。
宋毓群倒是开心,他跟在林怀真身后,小尾巴一般。
清水县第一人民医院是清水县最大的医院,门诊部和住院部是分开的。
一座楼挨着一座楼,崔兰兰上次来还是刚怀孕,做检查。
她在沙河镇出生,在沙河镇长大,没多少见识,孤零零来医院其实也是害怕的。
“送你进病房,我们就走了。”林怀真说。
崔兰兰点点头。
她耽误林怀真这么久了,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谢谢。”
住在医院里,崔兰兰就安心不少,在宋家楼那个偏僻的地方,她要真的临盆,才真是没有半点活路。
现在她人在医院里,周围都是医生,说不出的安心。
林怀真和宋毓群一起离开,还没从住院部的楼里走出来。
迎面就撞上一家人。
“家属让一让,不要挡路,我们推产妇进产房。”
病床上的女人疼的大哭,公公婆婆丈夫忐忑不安。
“产妇爱人来一下。”
老者把自己手腕上的一串珠子脱下来:“晓东啊,把这个放在珊珊身边!”
“爸,您呆在身边盘了这么久了,藏污纳垢的,是不是不卫生啊?拿进产房会不会不好啊?”王晓东接到手里。
这串子是他爸爸的宝贝,一半舍不得拿出来。
王晓东的父亲,以前是一名军人,战场结交一位过命的战友。
在一场解放战争中,战友英勇牺牲,那珠串是战友的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