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父亲说,那个年代,战火连天,无父无母的孩子很多,战友就是其中之一。
后来为了活命,战友在一座寺庙出家。
长到十几岁时,寺里也吃不饱了,战友就还俗了,那珠串是寺里主持加持过的。
“珊珊要是疼,你让她握在手里!”王晓东的父亲虽然已经六十多岁,但精神奕奕,说话也声如洪钟,还透着说一不二的果敢。
他沉着脸,除了对儿媳分娩凶险的担忧,还有自责愧疚。
宋毓群怕过道上慌慌张张的人们,剐蹭到林怀真,他挡在林怀真的面前。
林怀真的眼神跟老者对上:“胸口有个血窟窿,有点年份的鬼了。”
老者一愣,他从头到脚打量一下林怀真,瞧不出什么:“你……说什么?”
林怀真太年轻了,并不像有道行的样子,老者虽然急,但也不至于病急乱投医。
林怀真也不想看起来那么不专业。
上一世,一些世家财阀举办法济会,她在场,还被误认成豪门里养在深闺的千金。
标志惊艳的林怀真,混在一众中年法师、道长身边,显得格格不入。
林怀真言之凿凿:“我看见了,那个东西,跟着产妇进去了。”
老者眼神凶猛的像是老虎,他死死盯着林怀真,细细分辨。
林怀真面不改色,镇定自若。
王晓东坐不住了,他指责道:“你这小姑娘家家,胡说什么?你是不是见我爸妈封建迷信,就故意来骗钱的?”
“我可告诉你了,我不信你那一套。”
王晓东正说着,被他父亲拉住。
老者经历过,他在林怀真身上,只看到了笃定。
老者拉住儿子:“他……是战俘,他身上的血窟窿是敌军灭口打的。”
“可他似乎忘记了很多生前的事儿,只记得是我俘虏了他,就觉得是我害了他的命,这些年他一直缠着我。”
老者娓娓道来,说着那东西的来历。
“其实我们俩都知道,时代在进步,像我们这样的老东西,都是被时代抛弃的。”
老人说着还有些怀念:“几十年来,他时不时出现,嘴上说着找我报仇,其实就像是我我的一位老朋友。”
“我还挺高兴,能跟他聊聊天,但最近他忽然变了……如果珊珊出事儿,就是我害的,小姑娘,你能看见,能帮帮我?”
面目担忧的老者看向林怀真的眼神,带着祈求。
林怀真的性情,本来就带着热忱,路见不平,身有余力,总要上去帮一把手。
“我来办。”林怀真说。
一阵阴森的鬼叫,从产房里传来。
“嘿嘿嘿……嘿嘿嘿……哪里来的黄毛小丫头,居然这么大的口气!”
是那只战俘鬼,他眼神里带着嗜血的怨气,眼神环顾一周,对每一个人都带着仇恨。
林怀真对着自己的手掌哈了一口气。
王晓东一愣:“你这是干嘛?”
林怀真说:“今天已经有两只鬼说我口气大了。”
众人:……
林怀真:“上一个这么说的,肠子都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