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忠派出了所有下属,为了保险起见,他把搜索范围扩大到了城里那些整天游荡的无业男子以及其他县的人员在本县无暂住文书券契者,还有一向雄猾的大族子弟。折腾了三天,共抓捕到上百个有重大嫌疑犯的不法男子,而凶犯很有可能就在其中。可是有什么办法分辨出来呢,即便是一个一个拷掠审问,也很难说不出差错,魏国的律法倒是允许这么做,可是这太费时费神了。武是这方面的好手,这个竖子,一开始横竖看萧照不顺眼,可一但有了立功受赏的机会,跑的比谁都快,之前的龌龊一股脑丢在了身后。经过他的一番梳理,仍然还剩下三十多个值得怀疑的嫌疑犯。
真正的凶犯只有一个,就意味着剩下的全部都是冤枉的。即便通过严加拷掠,侥幸找出了凶犯,其他被冤枉的人必然会怀恨在心,这对于县城将来的治理是个极大的隐患,县令王臣肯定也不想他们这么做。目前只能寄希望于找出刀鞘的下落。
忠和萧照坐在决狱曹官暑中,二人的脸色都显得很焦虑,经过几天的搜捕,城里不知为何闹出了相当大的动静。刚刚朱崇的家人又来了,再三向王臣施压尽快具案。县令王臣对于如此大规模的搜查也十分不满,他本来想秘密访出凶手,尽早把案子了结,给双方一个交代。并不愿意把事情闹的太大,不曾想他们却如此大张声势地捕人,甚至还怂恿县尉征发了二十多张强弩和他们一起胡闹,搞得满城风雨。再这样下去,必然会惊动郡太守,这是他绝对不想看到的结果。他特地派人将二人招去严厉训斥了一顿。
忠也很无奈,他早就吩咐过胥吏们,让他们尽量秘密行动,最好是做到不动声色的捕人。结果却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据小吏们说,他们一直在很低调的行事,为了避免冲突,作出了许多让步。可有些游侠好像是故意挑衅一般,不但不配合,还极力制造事端,丝毫不怕把事情闹大。更有甚者竟敢直接暴力拒捕,殴打官吏,这是他们之前所没有见过的。胥吏们大概辨析了一下,发现这些寻衅滋事的游侠大多数都和向府有关。
“向府貌似对这起案事十分关注,不仅仅这两天在我们搜捕嫌疑犯时故意捣乱,我听胥吏们说之前也时常在暗中观察我们办案人员的动向。莫非有什么奸佞?”萧照对忠说道。
“他们行事一向乖张跋扈,椎埋为奸,之前不知道有多少凶杀案和他们有关系,难保没有牵扯进来。”
“不会的。”他的判断遭到忠的否定。
“且不说朱崇的同产弟弟朱原在向府做事,一向很受器重,朱崇自己经营的生意也大多和向府有关,他们更没理由杀朱崇。”
“这向府真让人难以琢磨,他们近一年以来都在不断招纳亡命之徒,不知道有什么企图。”萧照道
“向府的主人向咎是宋国公族之后,襄王在时曾下过诏书,地方官府尽量不要和他们起冲突,即便犯罪也可以酌情减轻处罚,这使他们恃宠生骄,往往不把官府的公文当一回事。着实令地方官吏头疼,不过,这与我们无关,上面自有县令和县丞处理,我们的职责是断案。”忠永远是这一副不爱管闲事的嘴脸。
二人正在交谈,有几个狱吏回来了,萧照急忙起身问道:“你们搜过那些嫌疑犯的家中没有,可有什么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