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胡封遣来小校的禀报,李炎沉默了半晌。
伍习身为李傕部下元老,在李傕身死之后其手握重兵却无半点倨傲,全心全意辅佐自己,这才使得自己能迅速掌控李傕部下兵马。
在前番与马超庞德的交战中更是不顾自己性命,冲进箭雨中救援自己。
对李炎而言,伍习不仅仅是自己的得力干将,更是恩人,是叔父。
也正因为如此,李炎才放心将自己手中最为忠诚的陇西子弟兵交予伍习统领。
那成想身经百战,历经大风大浪的伍习此番在大好的形势之下却阴沟里翻船,死在了一个无名之辈手中。
“主公且节哀!”
被郭嘉的话语拉回思绪,李炎紧紧握了握腰中佩剑沉声道:“且去传伍仁来见我。”
“报……”
“禀主公,吕布已领兵马退至武功,正奔长安而来。”一员斥候拜倒在李炎满前喘着粗气道。
李炎闻言微微点头,吕布回援长安,鹛坞倒是无恙了,但伍习却也死了。
轻轻拍了拍听闻噩耗扑倒在地抽泣的伍仁,李炎长叹一声:“子泰伍习字节哀,叔父不幸折戟,你且领一千兵马迎回叔父尸首,必以王清泉一族首级以祭之!”
看着含泪狠狠点头的伍仁,李炎心中再次叹息,此番伍习之死,实在是……
吕布真可谓是归心似箭,在武功过了一夜,天微微亮,便再次领兵马起行,一路南下直奔长安。
虽然除夕刚过,但今年的天气却不算冷,高挂的太阳暖暖的照在雄伟的城墙上。
然而城上守卫的士卒却没有心情享受这难得的暖阳,东南面的郭汜早已领数万兵马过上庸,直奔京兆,不知何时便会兵临城下。
西面的李炎也已尽起凉州兵马,一路攻城略地,兵马已至广魏,而诺大的长安城中即便是加上老弱残兵,守军却也不足两万。
况且长安城中的粮草多已被董卓下令运往鹛坞,如今的长安城缺兵少粮,在如此境地下,即便是长安城高墙厚,却也绝难抵挡住近十万如狼似虎的西凉军。
一旦城池为归降被拒满腔怒火的西凉军攻破,或许昔日洛阳的惨况便要再次上演。
正当这些守城军长安心中惴惴不安,为明日的活路而担忧之时,阵阵马蹄声响起。
听闻马蹄声,守城将士从方才的担忧中惊醒,皆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紧了紧手中的兵器。
望着城楼下迎风飘荡的吕字大旗,一众守城士卒长长舒了口气。
“是温侯的兵马,速开城门,迎温侯进城。”城门校尉紧张而又庆幸的呼喝声响起。
“驾!”
一声低喝,全身火红的高头大马驮着身披红锦百花袍的吕布冲进城门。
望着径直往自己府邸奔去的吕布,黄埔嵩轻叹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
琴声入耳,吕布不由放慢了脚步,一张完美的侧脸上不悲不喜,青葱玉指在琴弦上拂过,越来越快,吕布只感觉自己心脏也犹如琴弦上的玉手般越跳越快。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