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夙月不解。
“就是,上次我们救的那位女子。”祁蓦答道,“她终于醒了。你要去看看她么?”
祁蓦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来夙月这里。
明明她才刚醒,自己甚至还未和她说上一句话……
“不是我们。只有你救了她而已。”夙月摇摇头,“论感激,也轮不到我的。”
果然是不同了……
自从夙月见过墨莲之后,祁蓦总是觉得夙月与以前有所不同。而如今,这种感觉越发强烈。
“毕竟是我们一起见到她的……还是一起去看看吧。”祁蓦有些请求的意味。
夙月不明白祁蓦这是什么意思。
无论那人与墨莲帝君有何关系,都与她无关,不是么?
但既然祁蓦如此希望,那便顺了他的意吧。
反正去与不去,对她而言都无甚影响。若真要说,对于那人与墨莲帝君的关系,她还真存了一分好奇的心思。
“好。”夙月点点头,“那就,去吧。”
……
这是夙月第一次走进祁蓦住处的正殿。
相比于自己所住的破旧木屋,差距倒当真是有些大的。
现在,夙月好像能理解莫寻所言,“祁蓦的恶趣味”其中之意了。
但若说惊艳云云,倒也称不上。
无论是何居所,说到底不过是个住处而已。能住,便都是一样的。
夙月随祁蓦一直走到了主卧房。
推开门,只见那名女子正坐在床侧,安静地看着他们。
如今那女子已换上了干净整洁的新衣裙,头发梳理整齐,面容上的血污也都清洗干净了。
这般看起来,便与墨莲帝君越发地相似了。
若非知晓墨莲仍躺于冰床之上,祁蓦便当真要怀疑,眼前人是否就是墨莲本人。
“是你们救了我。”那女子从床侧站起,朝两人抱拳行了一礼,“大恩大德,不知以何为报。”
这面容,这语气……
像,太像了。
祁蓦不由得想起了那人与他所言——
“墨莲帝君之所以会昏迷不醒,是因为神识已然离体,或者,你也可以理解为,投胎转世。”
“但与投胎转世不同的是,如果没有那个鲛人的眼泪重新唤回帝君的神识,帝君的神识会逐渐衰弱,直至消亡。”
莫非,眼前人便是,墨莲帝君神识所在……
祁蓦下意识看向夙月。
可是,若她真是墨莲,那夙月……
“我没有救你。”相比于祁蓦的内心起伏,夙月显然平静得太多,“你亦无需报答我。救了你的,只有他。”
说罢,夙月指向祁蓦。
“你是……?”那女子疑惑看向祁蓦。
“我叫祁蓦。”祁蓦问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你便是,祁蓦上神?!”那女子听此名号,显然惊喜,“我叫兰墨茹,你唤我小茹便是。”
兰墨茹,这个名字……!
祁蓦瞳孔微动。
每每墨莲执行任务之时,便会用此化名。而这事,只有鲜少几个人知晓。
“你的名字,是你家人给你取的么?”祁蓦语气有些微微的颤抖。
“不是。我没有家人。”兰墨茹提此,眼神有一瞬的低落,但随即便恢复如常,“是我自己给自己取的,总觉得,冥冥之中,就好像听过这个名字似的。大概是这个名字和我很有缘吧!”
兰墨茹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原来……如此。”祁蓦身侧的手,因为用力而颤抖着。他柔声说道,“抱歉,问了你的伤心事。”
如此而言,眼前人,莫非当真便是……墨莲!
兰墨茹……
这个名字,夙月觉得,应该是属于墨莲帝君的吧。但总觉得没有墨莲好听呢。
听二人的对话,祁蓦多半是理清了兰墨茹与墨莲之间的关系。
而夙月的好奇心,也得到了满足。
她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说到底,夙月觉得,这两人之间,也根本没自己的任何事情。
“没事没事。”兰墨茹摆摆手,“这都过去两三百年的事情了,还算得上什么伤心事呢。”
两三百年……!
墨莲昏迷,不正也是三百多年么!
世界上不可能有这么多巧合,除非——
兰墨茹,便是投胎转世的墨莲。
“祁蓦上神,怎么了?”见祁蓦面色有异,兰墨茹疑惑问道。
“无妨,无妨。”祁蓦面上难掩欣喜,他温柔地对兰墨茹说道,“以后,你便称呼我作‘小蓦’吧。”
说罢,祁蓦又低声喃喃:“之前,你都是这么称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