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七,除了是乞巧节,还是京城望春楼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
一大早门还没开门口就人潮涌动,纷纷议论着这次望春楼的大手笔,听说这次楼里新来了两个姑娘,模样那是一等一的,就是不知道比起粥儿姑娘如何。
“粥儿姑娘那可是京城的第一美人,谁还能有她漂亮。”
“那可不一定,望春楼何时让人失望过。”
“要我说,这里面的姑娘再美也美不过我们的摄政王,和摄政王一比,都俗气了。”
“嘘,小点声,那位的脾气可不好,要是传到他耳里你就完了。”
.... ....
此时的朝堂中,一众大臣皆是低头不语,恐惹怒了上面假寐的人。
龙椅上的少年也偷瞄了一眼那人,再看下面一群上了折子却跟鹌鹑一样的群臣心里呕得慌,顿时将公公手上捧着的折子全都扫落在地,愠怒道:
“荒唐!摄政王既是朕的皇叔,又有父皇遗旨,这江山社稷自然是有权管理的,岂容尔等暗自揣度,污了皇叔的清誉!”
小皇帝一发火,群臣更加不敢抬头了。
只有站在群臣前面的国舅永安侯眯起了双眼,视线扫过龙椅一旁靠在软座上的男人,走上前微躬身道:
“皇上息怒,他们也只是想为大臻尽一份心意,想来他们应是误听了民间的谣言,做不得真。”
有人给台阶下,小皇帝自然有了好脸色,面上歉意地朝一旁的人道:“皇叔,还是您来处理吧?”
如此懦弱无能的皇帝让众臣暗自摇了摇头,长此以往,恐怕那把龙椅也要如同虚设了。
正在接收这个剧情的陆时青睫毛颤了颤,片刻后缓缓睁开眼睨视着下面的一群人,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勾起唇角道:
“本王倒是不知民间流传着什么谣言,竟让这么多朝之栋梁纷纷上了折子,要不来个人给本王说说,本王洗耳恭听。”
统三见他适应如此迅速不由咋舌,不愧是大反派,经验就是丰富。
朝堂中无人敢应,就是永安侯也是瞬间抿紧了嘴,不敢与那人正面对上。
当初先皇快要驾崩之际,在外逍遥的闲王突然回归见了先皇最后一面,最后手持玉玺圣旨,手段狠厉地打压住了各路的反动势力。
那一个月,京城的风都带着一股血腥味,人人自危,祈求闲王不要找上自己。
就在众人都以为闲王要自己登位时,也不知道闲王从后宫哪个旮旯角落拉出来一个十岁的皇子,扶持一个孩童登上了皇位,自己却当起了摄政王。
或许是先帝行德有亏,在位十几年无一子能平安长大。
而突然冒出来的这个皇子,据后面查证,的确是先皇与某个宫女一夜风流的产物。
这下,众臣终于没有话说了。
但是五年过去了,如今小皇帝已然十五,摄政王还没有放权的意思,众臣有些坐不住了。
在听到民间谣言,说摄政王想独吞江山,还说其母妃其实是前朝余孽,这一切不过是想复国后,众臣终于忍不住上了折子。
然,现在看来好像并没有什么用?
“没有人说么?”俊美的男人撑着脸淡淡地看着他们,又问了一次。
空气凝结,只剩下众人小心翼翼的呼吸声。
“既然无事便散了吧,不要每日都拿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打扰皇上。”
“不然,本王会以为你们不懂食君之禄为君分忧的道理。”
明明语气平淡,却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想起这位摄政王的手段,上了折子的人终于在这一刻清醒了,两股战战地躬身退朝,随着人群忙不迭地往宫门而去。
坐在龙椅上的小皇帝·陆亦寒看着群臣几乎逃窜的身影抿了抿唇,心里呕得出血。
真是一群废物!
*
御书房里,陆时青斜靠在榻上,手里握着书卷正看着,察觉到似有似无的视线,他终于吝啬地抬头询问:“有不懂之处?”
被抓包的陆亦寒惊了一下,忙低头做自己的功课,不敢说话。
却不想那人的目光自抬起后便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让他握笔的手渐渐僵硬住。
【你吓到他了。】
统三看到男主僵硬的手,再看看那副乖巧的样子有些替男主抱不平。
闻言,陆时青当真收回了视线。
在脑海里回应道:“你以为他真是小白兔不成。”
能在国舅和摄政王的双面夹击下取得最终胜利,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的男主真是扮猪吃老虎的老手。
也是,能在后宫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平安长到八岁,恐怕不止早慧这么简单。
今早朝臣的弹劾,这其中恐怕也少不了男主的推波助澜。
陆时青翻阅了一会儿书便随手放下,从榻上起身向门口走去。
“皇叔?”陆亦寒小声喊了一声。
陆时青本来不想回应,走到门口又忽然停下,转身问:“今年可还要去行宫避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