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吧。”陆亦寒试探地说。
“那就要尽快安排了。”留下这句话,陆时青不再停留地转身离开。
等玄色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视线中,陆亦寒脸上的小心翼翼才慢慢淡去,垂头认真做着功课。
坐轿撵出了皇宫,陆时青上了王府的马车。
此时才午时,繁华的街道上人声鼎沸,颇有些闹市的感觉。
行至一会儿,马车突然停下,车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王爷,前面的路堵了,恐怕要绕道而行了。”
堵了?
“是何原因?”
“回王爷,是、是望春楼一年一次的花魁大赛。”
望春楼的花魁大赛要进行一整天,每年这天街道都会堵,车夫是王府新来的,但今早管家已经提醒过他,却被他给忘了。
想到此,车夫额头冒出少许冷汗,正要为自己的过错请罪时就听王爷道:“那就绕道吧。”
“是。”车夫松了口气的同时,心想王爷真是好人,一点也不像外界说的那样。
马车刚刚准备掉头,面前的人群却让开了一条道。
摄政王的马车大家还是认识的,哪有人敢挡在路中间啊。
车夫汗颜,“王爷,他们让开了。”
陆时青眉梢微挑,刚要说话时就听见外面突然喧闹,紧接着,马车顶上仿佛落下了什么重物,整个马车都跟着闪动了一下。
“王爷...”车夫身体紧绷起来,以为是刺客。
一声闷哼在车顶响起,不用陆时青出去,一直暗中跟随的陆松已经将人提下来跪在了马车前。
车帘挑起,外面的情景暴露在陆时青的眼前。
看到人群让出来的道中出现几个打手一样的男人,再看看被陆松压跪在马头前的女人,他心中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望春楼的几个打手显然也认出了马车中是何人,为首的瞪了一眼那个女人后连忙躬身道:“望王爷恕罪,此人是望春楼的姑娘,不听□□跑出来惊扰了您,小的们这就把人带回去好好惩罚她。”
说着那人就要去陆松手上拿人,却被毫不留情地掰弯了手腕。
惨叫声响起,围观的人群立马后退三步。
“本王有说过要把人给你么?”陆时青就那么单手支在膝盖上,撑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那人捂住手腕跪在地上求饶道:“小的知错小的知错,求王爷饶命...”
【功德功德,不要太过分了。】统三冒着冷汗提醒。
陆时青却根本不把它的话放在心上。
“哎哟哎哟,这是怎么了?”风韵犹存的望春楼妈妈犹金枝从楼里出来,见此场景不由用手帕掩住唇艳笑:“原来是王爷大驾光临啊,倒是我们楼里招待不周了,竟让王爷在门口侯着。”
余光瞥见刚刚跳楼的丫头似要幽幽转醒,犹金枝怒斥打手:“看什么看,还不赶紧把这不知死活的丫头给我带回去!”
打手们推推搡搡不敢上前,温颜却在这句话中醒了过来,无力地抓住了旁边人的裤脚求救道:“我是被他们抓进楼里的,求求你救救我....”
听觉敏锐的陆时青听到这句话目光微闪,脑海里问道:“救她可能积功德?”
【能,不过就1点。】
“哦,那算了。”陆时青挥手让陆松将人放开。
统三:… …
犹金枝面上一喜,使眼色让打手过去。
温颜感觉到压着自己的力道松开,她赶紧抓紧对方的裤脚,朝马车中看去,脑子里飞快运转,在望春楼打手即将触碰到自己的时候咬牙道:“王爷!民女能帮你解毒!”
静,非常的静。
就是被抓住裤脚的陆松也是呼吸一滞,眼里震惊。
半晌,犹金枝笑着打破寂静:“这傻丫头胡说什么呢,王爷福泽深厚,哪里会中毒啊。乖,跟妈妈回去,妈妈不逼你就是了。”
“慢着。”陆时青没有下车,只是轻轻扫了陆松一眼。
陆松明了,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不容拒绝地递给犹金枝,然后弯身将地上的女人抱起,看架势是不准备还人了。
犹金枝捏着银票笑道:“呵呵,王爷,她可是今晚楼里的重头戏,说不定就是今年的花魁,还是个雏呢。虽说您是王爷,但账可不是这么算的。”
“您这一千两是准备让我们楼里的人都喝西北风呢。”
“是么。”陆时青也笑了起来,那张比女人还美的脸让在场的人有片刻怔愣。
就是见惯各色美人的犹金枝也是被惊艳到了,暗忖摄政王若是女儿身恐怕就是红颜祸水了吧。
“既然要算账,自然不能让望春楼吃亏,等下本王就派人过来好好跟你们算算账。”最后三个字陆时青说得格外的慢。
望春楼也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真要查起来恐怕离关门就不远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犹金枝将银票折好放进胸口处,笑着甩了甩手帕:“瞧王爷说的,刚刚不过是跟王爷开个玩笑罢了,您是贵人,就是要我们整个望春楼的姑娘那也是她们的福气。不过这丫头烈得很,王爷可要小心了。”
说完,犹金枝不敢久留,让人扶着手腕断了的打手进了楼。
一千两就一千两吧,总比没有的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