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大家挂在嘴边的口号,有几人真的在做?
大家早已习惯了闲散、享受,他荆轲也一样!
荆轲坐在那沉默许久,突然起身向袁白一礼,出声道:“国师认为我墨家问题在何处?需如何改变?请国师不吝赐教!”
袁白道:“一、世事无常,此一时彼一时,墨子时代的主张不一定适应现在的世界,墨家需应时而变,抛弃不合适宜之处,再添加进适合的东西;”
“二、你们墨家的思想自身便存在矛盾,‘兼爱、非攻’,认为人人平等,可又设立起严格的上下等级,你觉得巨子、统领真能与普通的墨家弟子平等?”
“三、某些思想过于理想,俗话讲就是想的太美。还是以你们墨家的反对不义之战举例,你们的想法是各国之间各不发起攻伐,和平共存,但人之间都常有纷争,国由人组成,又岂会没有?”
“四、你们墨家顽固不化,不晓时代变化者,终会被时代所弃。这近三百年来,从墨子那时起,你们墨家可有一丝一毫变化?”
变化当然是有的,别的不说,至少人变了,但墨家的思想、技术都停留在许久之前,如同死水。
哪怕这潭死水如今已发出了腐朽的味道,也没有墨家中人想过要去改变,因为先辈所留已经够他们用了,还去改变做什么?
这倒和后来的儒家相彷!
“至于如何改变,循着这四点,逐渐改变即可。”
荆轲向袁白郑重一礼,离开了百家司,他心中杂乱不已,想要将从袁白这的所闻尽快传回给墨家其他人。
待荆轲离开,颜路问道:“国师,墨家能否改变成功?”
袁白道:“可能性不大,六指黑侠守成有余,开拓不足,怎敢做这种事?”
第五位到百家司的是农家,农家来人是烈山堂堂主。
其十分无礼,进屋之后,昂着头,以鼻孔对着袁白,随意拱了拱手,“农家烈山堂田烈!”
对他的无礼,袁白倒也不在意,回道:“大秦国师、百家司掌司袁白!”
看着立在袁白身边的颜路,田烈讥讽道:“儒家什么时候也成了秦国的鹰犬?”
面对田烈的讥讽,颜路神色澹然,平静道:“儒家如何选择,那是我儒家之事,不劳农家费心。”
“哼!”
田烈冷哼一声,“当鹰犬之人,往往下场不怎么好!”
颜路这次都懒得回他。
这种无视的态度,让田烈心头一股无名火起,但强忍住没有发作,转头看向袁白,冷笑道:“大秦国师好大的威风,竟想管束我农家?我农家自上古以来,还从未有人这般大胆!”
袁白道:“自古未有,不代表今时没有。说起来,你们农家真是一群……渣滓,墨家好歹还有些侠气和羞耻之心,你们农家却连羞耻都已经没了,也配称神农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