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泠心如止水得看着他,半晌他终于松了一口气,道,“一个带着獠牙面具的男人找到的我们,给了我们五百金,让我们来此处找一样东西。”
“可知那人的面目?身高几何?声音何样?有何显著特征?”木泠问道。
那人浅浅摇头,“那人带着獠牙鬼面,无人能识其真面目,说话有些阴阳怪气,像是个女人,但看他的体型却是个男人,身高与某相似,是个左撇子。”
“前来找寻的是一个怎样的东西?”木泠接着问。
那人道,“那人什么都不曾交代,只道是过来寻一副地图。说是这几日是动手的绝佳机会。”
“连什么样式都不曾说吗?”
那人点头,未曾话语。
林菀儿紧抓着此人的只言片语,在纸上画下了一个轮廓,只觉得那人十分霸道,在纸上张牙舞爪。
木泠停止了询问,伸手随意在他身上一扎,他便昏睡了过去。她缓缓行至林菀儿跟前,自上而下盯着林菀儿笔下的画,“能否画出那人的具体相貌?”
林菀儿抬头,一对眸子正好对上木泠那深邃的眼睛,她浅浅摇头,“提供的线索并不多,我所画的与你所知的怕是一样。”
木泠拾起墨迹还未曾干透的画,拿至烛火边细细端详了一会儿,俊秀的脸庞突然狰狞得拧在了一块,“我或许,知道此人。”
“会是何人?”
木泠冷笑一声,“宫中的人。”
“根据圣上对师太之死的态度,我隐约知道圣上应该知晓师太之死,但人已死了。”林菀儿不解。
木泠接着道,“此人并非是圣上派来的。”她将画收好,“小妹,你处于深闺之中,不懂朝堂之事,此事怕是牵扯的范围并非是你我能承受,就连祖父他老人家亦是难以摆平,此时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已然波涛汹涌。不知觉中,咱们黄家竟也参与其中了。”
她的话没头没尾,但林菀儿却觉得自己似乎给黄家带来了麻烦,“是我错了吗?”她胆怯得问道。
木泠摇头,“不,皇族将佛堂设于此处交于黄家看守,怕是在百年前咱们黄家已然脱不了干系了。”
林菀儿觉得此事十分不妙,紧张得手心竟全是虚汗,她是不懂朝中格局,更不懂政治厉害,她本就是个不懂世事的深闺妇人,憋着满腔的不服气活着,难道这也错了吗?
木泠看她紧张的模样,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此事还是等阿耶回来再好好同他商量商量,至于那地图,我们一会儿去前院搜寻搜寻。”
商量完对策之后,几人便行至前院开始搜寻那刺客口中所谓的地图,天已然擦黑,而佛堂却点满了蜡烛,几人来到停放灵慧师太尸体之处,尸体周围围着一块块大大的冰,而师太本人亦是躺在了一块巨大的冰上,冰用了一层厚厚的棉被捂着,乍一眼看去,师太像是躺在了一个棉堆中。
只是刚进门几步,木泠便停下了脚步。
她微微皱眉,向守在佛堂口的千牛卫询问道,“将军,可否告知平西王爷走后有谁动过师太的尸体?”
那千牛卫摇摇头,“某一直在此处守着,不曾见过什么人来碰尸体?”
林菀儿凑近她,“是不是尸体被人动过了?”
木泠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