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伸出手去拉钟意的手腕,钟意将手往怀中一缩,他没有抓到。
这已经很明显了,她在回避他。
章宽宥眼神黯淡,叹口气,重重倒回驾驶座,闭上双眼。
他不开车门锁让钟意走,也不睁开眼开车,没有人知道此刻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良久的沉默后,他再睁眼,眼眸中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反正不远了,我送你过去吧。”他一边说着一边挂好挡踩下了油门。
钟意一句吵闹也没有,亦不说话,实在是不知道此刻心中还该说些什么。
说相信不是章宽宥做的吗?但电话里那人确确凿凿、红口白牙地说是他拜托宋龄景来做这件事的。
那真的是他做的吗?她不敢也不愿相信,如此卓尔不群、杰出优秀的人会在背后做如此阴暗的事情。
到了希尔顿酒店,钟意冷淡地道了句谢,便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酒店。章宽宥想追上去,可她的神情是好像不愿看见他。
罢了,还是在车里等她吧,也许她问了钟彧,钟彧会很肯定地告诉她。同时,他也需要弄清楚,为什么郑思远会在电话里那样说。
电话被接通,宋龄景好似很高兴:“老,同,学,”她一字一顿地说,“有何贵干?”
“郑思远打电话来说,是我让你指使他搞出今天钟彧和1srn的报道,这是怎么回事?”章宽宥单刀直入。
“那晚不是和你说了么,我家老头子不要我给外国人卖命,要我帮自己这边的人,所以郑思远就帮我出了这个主意。”宋龄景也不避讳,直言相告,只是把锅推给了宋父与郑思远,“这个报道给1np造成负面影响,他们入华就更困难了,你们该松一口气了吧?”宋龄景笑着问。
“你们可真够行的!”这句话语气有些重,宋龄景自然听出不对劲了。
“怎么了?”她问。
“没什么,只是替钟彧可惜。”可惜他一段最真挚的感情竟被人这样拿出来利用。
想到章宽宥与钟彧私交很深,宋龄景自以为是地宽慰道:“我在惠通的这段时间算看明白了,钟彧的技术是1np的核心,所以一篇小小的报道对他的影响也不会很大,毕竟每个人身上都会有些污点,惠通会容忍他的。”
“呵呵。”章宽宥冷笑着,挂断了电话。他们以为只要不影响到前途,再怎么将感情踩在脚下,都没有关系,可他认识的钟彧不是这样。
半个小时后,钟家两兄妹齐齐出现在酒店门口,钟意皱眉低着头,钟彧在耐心地与她说话。
至于说什么,隔得太远,章宽宥听不到,钟彧像劝慰妹妹,没有说话的那人则乖巧地点头,可表情仍是未释怀的样子。
很快,话说完了。章宽宥启动车子准备像两人开去。
车子的启动声引起两人的注意,一齐抬头看过来,是熟悉的车。
钟意转头对自家大哥说了句话,就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章宽宥不知她要干嘛,立马踩下油门。钟彧举起手,向他摇了摇,示意暂时不要过来。
车里的人只能看着背影在街边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