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凶剑(1 / 2)穿成魔君的美人师娘首页

不寻常的事情?

自己昨晚夜逛九华,好像还一不小心掐死了个巡逻的弟子,算是不寻常的事情吗?

尹隋怎么也不相信自己那点力气就把人掐死了,但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怀疑。

“没有发生什么事。”尹隋抿了下唇,低声说:“我很快就睡着了。”

姜朔有好一会儿没说话。

正当尹隋心里逐渐打起了鼓之时,他突然听见姜朔出声道:“近日门派里估计不怎么太平,你对九华尚未熟悉,修为也不够精进,还需要多加小心才是。”

“我这里有一枚青玉,”姜朔抬手解下颈间系着的玉坠,递给尹隋,说,“里面有个防身的小法术,是用来抵御意外袭击的,你收好。”

尹隋接过那块青玉,目光却仍停留在姜朔身上,像是没回过神来。

方才姜朔解玉坠时,尹隋偶一抬眼,瞥见一片云般细腻的雪肤,还瞧见一个小小的红痣,在颈窝边沿上。

姜朔理了下外衫,看看自己的小徒弟,奇道:“你耳朵红什么?”

尹隋:“……”

“用过早膳就同我出门,”姜朔不甚在意,没有再追问,“去牧云峰拜师。”

尹隋手里握着那枚青玉,在姜朔离开后才低头看了一眼。

青玉是块普通的灵石,里面确实有个防御的法术,只不过在尹隋看来,宛如初学孩童的水平,简单又拙劣,也许连九华外门弟子的随手一击都扛不下,实在是没什么用处。

看来这是姜朔自己做的防身小法器。

也就姜朔那半吊子水平的修为,能做出这等令人发笑的东西来。

但尹隋看了许久,最后还是把这块不起眼的青玉用红绳串起来,挂在自己脖子上。

*

姜朔没有带人去牧云峰深处找东衍,因为东衍已经出了关,在峰顶的前殿处等候。

按照九华的规矩,其实新入门的弟子拜师,是要举行隆重的拜师仪式的。但东衍是个例外。

他收过的弟子太多,若是一个个都办一遍大礼,九华怕是要终年不得安宁。

姜朔想象了一下东衍的弟子排队准备拜师的场景,忍不住笑起来。

旁边的尹隋看他一眼,闷闷说:“师娘很高兴?”

“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姜朔秀丽的眉眼弯弯,“怎么会不开心?”

尹隋不高兴。

他一想到待会要拜两辈子的仇人为师,心里就暴躁得想杀人。

特别是遥遥望见东衍那张冷冰冰的死人脸,他平放在桌面上的无鞘佩剑,尹隋只能尽力压低眼睫,才能避免对着东衍露出极度仇恨的目光。

“你的小徒弟我带来了,”姜朔发现尹隋的步伐渐慢,还以为他害羞,于是独自上前两步,对东衍道,“我临时给他取了个名,就唤‘韫’字,你觉得如何?”

东衍坐在上首的位置上,原本正在闭目养神,听见姜朔的话才睁开眼。

“随你。”他淡淡道。

姜朔对东衍冷漠的态度见怪不怪,好脾气地问:“那让他磕三个头,喊句师尊就算礼成了?”

这回东衍连句回答都懒得给了,他重新闭上眼睛。

姜朔:“。”

先前东衍就算是态度冷淡,好歹是有问有答,怎么今天……

姜朔心内存着疑问,看了座上的人片刻,发现东衍的脸色仿佛比上次见他时更苍白了一点。

不过东衍本就白,姜朔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产生了错觉。

见东衍一直没反应,操心劳力的姜朔只好转过身,轻声对低着头的尹隋说:“跪下行个大礼,喊句师尊就好了。”

他说完话之后,等了半晌。

尹隋站在原地一动没动,像是根本没听见。

姜朔:“?”

今天一个两个的,都被下了降头还是怎样?

“于韫。”姜朔蹙眉,语气重了一点。

东衍在他身后睁开眼,色泽浅淡的眸子静静看着殿中央立着的少年,情绪无波无澜。

尹隋咬紧后牙槽,收在袖中的手已经攥得没有知觉,在姜朔不解的目光中,他一寸寸跪在了大殿冰冷的地面上。

“……师……尊。”尹隋嗓音沙哑,几乎要听不清叫的是什么。

他没有向东衍行叩拜大礼,原本算不上礼成,上首的东衍却在此时开口:“罢了。”

“起身吧。”东衍注视着他:“今后,你便是我座下第八十八位弟子。”

尹隋垂着头,低低道:“……嗯。”

虽说是自己选的卧薪尝胆的路,但临到这一刻,尹隋才更真切体会到刻骨铭心的恨意和不甘。

——今日之辱……来日必要加倍奉还。

东衍站起身来,淡淡问:“可有佩剑?”

尹隋视线盯着地面,不答他的话。

姜朔:“他还没有自己的剑。”

东衍便说:“随我来。”

姜朔往前走了几步,意外发现尹隋没有跟上来,略微困惑,低声问:“怎么了?”

新徒弟今天的状态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尹隋深呼吸几口,终于收拾好情绪,抬头小声说:“师娘,我紧张。”

他的眼神很干净纯粹,唇边挂着有些羞赧的笑容,似乎成功把姜朔糊弄了过去。

姜朔瞥他一眼,想了想,伸手拍拍小徒弟的肩膀,对少年说:“跟着你师尊去吧,不用怕,我在这里。”

东衍带两人到了牧云峰的侧峰上。

姜朔原以为取本命剑这种严肃的事,按一般电视剧和小说的发展,主角要么被某个大能赠予佩剑,要么是在生死历练中获得机缘,然而……

东衍把他们带到了九华的门派转生殿。

虽说是殿,但姜朔看了看,发现这里就是一片坟地。

此殿既无门匾廊柱,甚至连遮风挡雨的墙也没有。转生殿所在的地方,是牧云峰最为人迹罕至、草木稀疏的地方之一,一块块灰黑色的残碑立在阴蒙蒙的苍穹下,令人心里油然而生荒凉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