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慕容音心中一动,面上还是不露声色,好容易有这样拿矫的时候,不多讨些好处就可惜了。
“当然是真的,”慕容泽看她眸中有了神采,心下顿感宽慰,又放松条件,“你纵是想见那薛简,这回爹爹也不拦着了。”
“不见不见,”她口中虽这么说,心中却是有了丝丝得意,睿王因为她的事情不待见薛简,在雍京几乎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如今虽出了这么一桩倒霉事,却也让睿王松了口。
好事,好事啊……
…………
一连小半月,慕容音都好好在华音阁中养伤,每日午后,宛儿和云雁几个丫头都会搀她出去透气,睿王也每日都会来瞧她,身上伤处渐好,她心思又活泛起来,想出去找些乐子,却又没人可陪她。
怀王早在数日前便带兵前往南境康州,听说这次大魏国来势汹汹,那位祈南王更是夸下海口,不破康州誓不还。反观大燕这边,倒是显得很沉稳,只是按部就班地调兵遣将,筹集粮草,然后往康州推进。
自二十多年前燕魏两国合力灭了夏国后,便一北一南对峙着,两国都是鼎盛强国,拥兵百万。但等闲不愿大动干戈,边境处从不起大仗,小摩擦却接连不断。
也不知南边魏国是吃了什么药,朝中上下竟团结一心起来,仗着国库丰盈,兵备充足,志在收复五十年前被大燕夺去的九座州府。
大燕这边虽没有什么慷慨激昂的檄文,却早就好整以暇,只待两军相接。
慕容音对这些边境战事从不感兴趣,但这次的主帅是怀王,前锋是薛简。两人一个是自己的兄长,一个是自己的心上人,怀王又和自己有大交易,慕容音也变得对此事时时挂怀起来,睿王那边儿不方便问,想知道些什么,全靠宛儿出去打探。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所有的担忧都是徒然,这本就是一场大燕注定会胜的战争,甚至连这场战争,也都只是怀王和大魏宣平王之间的一场交易。
…………
风悄然拂过,夹杂着些幽微的甜香。连续数日的修休养,慕容音的屁股终于可以落坐了,伤好时,恰逢园中枇杷成熟,吩咐婢女摘了些来,入口香软,唇齿流蜜。不过一两日工夫,便摘尽那枇杷一树金。
憋闷得慌之际,宛儿忽将一颗小圆丸塞到她手中,触手冰凉,慕容音顿时想起当日汤碗中的那个小银球,悄悄垂眼一瞧,果然是那玩意儿。
到偏僻地将小球打开,里头仍旧是一卷纸笺,慕容音举在眼前瞧了,又是要去那踏云驾鹤居去,当即换了衣裳,带了宛儿便要出府。
门口护卫见她出去,本欲跟随保护,但都被慕容音和宛儿骂了回去,他们也不敢多说,只知道这些日子王爷对小王爷娇纵的很,若是惹恼了她,可是要遭殃。
才转出睿王府街角,街边便有一人探头探脑地看着她,又朝她招招手,慕容音走近一看,原来是怀王身边的听雪。
“你找我?”
听雪笑着摇了摇头,朝身后一指,慕容音这才发现,听雪身后有一架宽敞富丽的马车,慕容音感觉奇怪,怀王早早便到南境去了,这车中人……到底会是谁?
提住裙摆上车,刚一推开车门,就见许慕宽笑眯眯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