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影挥了挥手,他又不是要人随身伺候的,这江老板既然是开酒馆的,招待别的客人,那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又不需要他的同意。
显然是十分的通情达理了?
江秋白又去吧台调了一杯粉红佳人,嗯,给那位粉衣公子的。
这粉红佳人口感酸甜,还挺受年轻人喜爱的。
这粉衣公子自从不哭了之后,就一直愣愣的坐在那里,显然是一副悲痛欲绝,心如死灰的模样。
他听灵爷说过,其实每个能有机遇来酒馆的客人都是有属于自己的烦恼与忧愁,但客人说与不说,那便是客人自己的事情了。
所以他没问过皇后娘娘心中的忧愁,也没问过上神心底的烦恼。
这但这粉衣公子却不能不管了,那双麻木无神的眼睛,实在是太刺痛人心了。
如今还是在梦境,他就能悲痛至此,明早醒来,万一想不开怎么办?
再说了,皇后娘娘说身份字幕上显示的是皇商的独子,古代的皇商啊,那在现代跟国企没什么区别了,肯定是个不差钱的。
嘿嘿,商人本性嘛。
“嗯...公子。“江秋白还有点不习惯这种称号,他道:“虽然不知道你到底遇到什么事情了,但既然能来这个地方,那也是一种缘分,送一杯粉红佳人给你尝尝。”
粉衣公子麻木的眼神看了江秋白十秒,然后抓起酒杯就猛地一口气喝光。
江秋白被吓得倒吸一口凉气,这酒可不是这么喝的。
这粉红佳人的酒精度虽然算不上高,但还是有后劲儿的,他只是想让这粉衣公子能借着微醺的酒劲,说一说自己的遭遇,看看能不能帮上他什么。
可完全没想要把他灌醉啊。
江秋白连忙又递了一杯温水过去,“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粉衣公子听到这句话就想起了自己的母父,顿时又呜咽出声,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母父,母父,是我对不起你们。”
卡座上的几人面面相觑,这咋又哭上了?
好在粉衣公子这次没哭多久,也不知道是眼泪哭干了,还是真的不想哭了。
其实他在这里坐了这么久,心里是清楚的,面前这几人的交谈他也是听见了的,所以他是知道自己做梦来到了异世的酒馆。
面前这一位老爷子潇洒又风趣,是他从未见过的男儿模样。
面前这位红衣女子,是皇后娘娘,虽然他没听过这个词,但他们女帝的正夫朗便是称做君后,想必皇后娘娘应当跟君后是一个意思吧。
还有这酒馆的老板,虽然穿着打扮都颇为怪异,甚至还露胳膊露腿的,看年岁,应当比他大不了几岁,却能自己开店做生意。
活得好不潇洒。
原来还有男子当家作主,男儿也能出门做生意的世界,一种深深无力感充斥了他整个胸腔。
他缓缓开口:“我叫许若轻,母父都唤我一声阿轻,几位若是不介意,便也唤我一声阿轻吧。”
这温柔如蜜一般的语调出现在一个男孩子的口中,原本他们都觉得自己该起一层鸡皮疙瘩的,却偏偏让人倍感舒适。
甚至是毫无违和感。
就好像刚才他哭得梨花带泪,虽然有些引人不适,但也不能否认,这阿轻的哭像都是漂亮的。
“阿轻。”江秋白想着,这也就是个弟弟,还是个漂亮弟弟,忍不住产生怜惜。
殊不知,他自己在别人眼里也是同样的感官。
江秋白坐在许若轻身边,“能跟我们讲讲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语气是十分的温柔,像是生怕把人给吓到了,“或许我们能帮到你呢?”
许若轻苦笑,或许是刚才那一杯粉红佳人的酒精给了他勇气,也或许是这酒馆老板的声音太温柔,他缓缓说出了自己的故事。
他原本是大婴皇商许家的独子,他阿父生他的时候伤了身子,之后就再也没有过子嗣了,母父恩爱,母亲也从未想过纳侧夫朗,只用心的教导他长大。
可在他们的世界里,要撑起一个家,还得要撑起家里生意的,只能是女子。
原本以他的家境教养和样貌,连王公贵族也是能嫁的,但他的母父舍不得他,便提出了给他招赘妻的打算。
却不曾想,招到了一个白眼狼。
他招的妻主原是普通商户家的女儿,从身份上看,本来是配不上他的,但那白眼狼的样貌十分俊俏,也有几分才华,做生意更是一把好手。
不仅如此,他们多方打听过后,这白眼狼还十分的洁身自好,虽然二十岁了还未成亲,但从不去那等烟花柳巷。
这事情就这么定下了,他也是愿意的,可以不离开母父,又招到这么优秀的妻主,他也曾暗自开心过呢。
那白眼狼入赘之后对他更是疼爱有加,成婚一年多,他肚子都没动静,那白眼狼竟然也没有表达过任何不满,甚至还对他诸多宽慰。
可好景不长,他母父为了一单极其重要的丝绸生意,亲自出门跑商,却不曾想,在半道上遇到了山贼,害了他们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