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就说,别一脸苦瓜相。”向天昊喝完最后一坛,丢向对面崖壁,酒坛应声而碎。
“小师妹的事,已经发生了。你,别太难过。”舒青憋了半天,终于说了这句。
谁知向天昊哈哈大笑起来,舒青定定看着他,忽然有点看不懂他。
向天昊的下一句话却直直捶在他心上,他说:
“舒青,我不难过,我是心死。”
哀莫大于心死,大抵不过如此。
舒青怔了半晌,无言以对。只听向天昊徐徐开口:
“舒青,你害怕过吗?”
“什么?”舒青突然一懵。小时候害怕你揍我这算吗?舒青心想。
向天昊没有回答,自顾自说着:“你跟我说媗儿走了的那一刻,我第一次觉得害怕。那种感觉,漫过我的四肢百骸,像森森寒钉,钉入骨中。但我始终还留着一丝希望,”他顿了一下,“到了相府,我看到她躺在灵柩中,我让她睁开眼睛看看我,可是她的身体是那么冰凉,她的眼睛始终没有睁开,我那一丝希望也被撕碎了,连同我的心,一起陪她去了。”
“老大...”舒青已经哽咽,不知说什么才好。
“我本来要带她回来,回到这个曾经有过那么多美好的家。那里没有人可以拦住我,可我最后还是把她留在了那里,因为她爹。媗儿曾是那么听话,懂事的孩子,她一定不想看到她爹那个样子。可是舒青,”向天昊以手掩面,“我真得想带她回来!可是我不能!”
舒青沉默,从小到大,这个男人似乎从未哭过。他抓起那坛还未喝完的酒,静静地灌了一口。
递给向天昊,舒青抹了一把眼泪,说道:“酒太辣了,少喝为好。”说罢,起身离开了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