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云流水般,白泽大手一挥,那滴精血便乖顺的凌空淌在白泽的手心中。另一只手拽着剑柄,大手一反,那谥龙剑便消失了,带走了一丝时空的痕迹。
白泽长指轻点精血,便由一团灵力将其包裹了起来,而里头的精血,则如襁褓中的婴儿,带有无限生机。
不知是不是因为精血的流逝,白泽的声音略略孱弱削薄了些,但依旧的富有磁性,“噩,你可要?”
白泽大手一扬,对着噩沉声说道。
噩见谥龙剑已经消失,虽心有余悸,但精血的诱惑力太大,他还是顶住天大的威压从泥浆中抬起了半个头,浑浊不请的说了句:“要!”
噩压根没想到,白泽真的愿意会拿精血来换他的纳影二十七目,毕竟以白泽的本事,就这么冲进了黑水域,最不济是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也不至于落败。
故此,他仅仅是这么说着,千万没想到白泽会愿意。
噩心里哼笑,琢磨着事情仿佛越来越好玩了。
其实白泽也是自有打算的,因为事有前因后果,如果他们只是单纯去寻芳盈的娘亲,总算是寻到了,那也是一头雾水。
解铃还须系铃人,通过纳影二十七目,得到的消息更多,且为了芳盈,一滴精血罢了,不过五百年修为,也可以算是只赚不赔。
至于他为何要用谥龙剑,而不是常用的匕首,这自有里头的玄机。其一,是为了借此打压震慑噩这只狡猾的蛇,让他千万不要耍花招。其二,被谥龙剑伤到的地方,疤痕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去除的,所以…
再有更深的目的,则就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了。
芳盈拽了拽白泽的衣诀,木讷的看着他,白泽为她的付出实在太多太多了…
“好。”白泽但是大方极了,抓着精血往噩那处一扔,宛如在丢什么不值钱的物件,亦或是可怜路边的叫花子一般。
噩见白泽就这般随意的抛过了精血,心中热血翻腾,倒也没有强装淡定,惶恐接住了,然后张开了自己漆黑宛如无底洞的嘴,就那么带着灵力将精血吞了进去。
槐宁肉痛且担心的摇了摇头,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般踮着脚眼睁睁的看着精血被吞噬。
五百年呐!五百年呢!真龙血脉啊!这都是些多么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就这么被白泽给暴殄天物了。
但他在心疼,也不能说什么,毕竟…槐宁看着身边满脸愁容,以及连喘气都带着愧疚的小妮子,便只得释然。
他与白泽都是由天地而生,为天地而养,自是不懂什么亲情,更是不知什么家族仇情。且他们都活了上万年,自是深谙事世,不像芳盈,年纪小便先后族里被灭,娘亲失踪。
一身哀思化作无声的叹息,飘散零落在了周边的浓雾之中。
精血交出,白泽便没有同噩再三周旋,嘴唇开阖,带着凉意,眼神凌厉,“你的呢?”
噩这才回过神来,大尾巴一扫,沼泽中的黑褐色泥浆被豁然打起,直至成了一阵黑幕,遮住了白泽芳盈一行的视线,将他们隔了开来。
就当芳盈眉眼冷横,以为噩说话不做数后,一高大的男子从泥幕中缓缓踱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