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夷掏出阴佩递到她眼前,他依依不舍的感受着她接过阴佩时,指尖触到他皮肤的温度,这怕是最后的告别,他想到此,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拉住了她。
玉叶没有反抗的被他抱在怀里,她回已同样的拥抱,“冰夷,今日一别,怕是不会再见,生命长远,望自珍重。”
“嗯……你也是”
他们抱着彼此,除了忍下眼泪,还要忍受未来那永不相见的时光,这一段谁都不曾言明的情缘,演到这里停了下来,在还有想象的未来里,真实的结局就是残酷的。
百年里他们都不曾刻意避开,却也当真从没遇见。这一次偶然的接触,也许是命运最后的施舍。
冰夷从落合山回到从渊之极,静待三日后的到来,他守在蕴怡的寒冰床前,她的容颜平静安详。
他打开酒袋浅尝一口,淡淡的桃花香盈满齿间,这是玉叶的酒袋,临别前她递上这酒说可治他的伤,他在她离开后悄悄带走了酒袋,他已经喝了许多但仍觉得胸口疼痛。
他舍不得一次喝完,便只在他忍不了思念之情时,才会喝上一口,冰夷晃动几下袋子,里面已经所剩无几。
“足够解这最后三日的苦了”,他自言自语的痴笑,小心的合上酒袋的口。
蕴怡睡在那里,他轻柔的替她拢着耳边散落的发丝,“你一定怪我,没有信守承诺,我答应过与你相守一生,共同老去,而我却爱上别人,失信于你,我做神荒唐,只会伤人,下一世可别再遇上像我这样的。”他觉得寒冷,明明玉叶在时并无这样的感觉,他遇上她后的百年孤寂更甚从前。
玉叶查阅了幽冥之书,书上记载她的良人就是此番与她定亲的海君,泰山府也在热闹的筹办婚事。
唤罗收到请帖估摸了下时间,正好是她从从渊之极回来的日子,这样巧合不知是不是她刻意为之。
她让栗束备了几坛好酒送去泰山,还让他带去几句话。
栗束把酒送到后,却始终找不到玉叶的踪影,他怕耽误唤罗的正事,只有先回去交差。
“碧霞元君,不在泰山,问了几处都说不知她的踪迹。”栗束也纳闷,婚期在近,应该有许多事等她处理才是,怎还找不到人。
唤罗听完沉默不语,她也许知道她去了哪里,“算了,今日先启程去从渊之极吧!”
栗束其实不太明白唤罗给的三日是何意图,实际上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只是当时的一念之想。
命运让他们重新在这里有了交集,也许是有些事没有交代清楚,他们不是错了,只是过了,错了可以改,但过了就是无法挽回。
“栗束,情苦情苦,这么苦却还是让人前仆后继,他们怎么就不怕呢?”唤罗摇头叹息,在她写下的命合里,情一字多是伤心。
栗束在她身侧,苦笑道:“这是斩不断的念,前仆后继的不是为了这一字,而是为那一人,得幸焉,失命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