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不停的叫卖声，来来往往的人群，五颜六色灯光中闹腾的街道，油与食物碰撞而发出滋拉的声音，玻璃杯之间的碰撞而发出的清脆声，夜市的街摊接待了那些因为生活而每天都匆忙的步伐，放下手中的包包，解开衣领的第一个扣子，忘记今天所带给自己的烦恼与压力，朋友之间的欢谈，独自一人的宣泄，反正这个地方的热闹都能淹没你所带来的悲伤。

到最后化悲愤为食欲。

那么香那么诱人的东西为什么要放弃，那么烦躁压抑的事情为什么要留下。

“你别喝了，叫我出来就是陪醉的吗？我不干了。”

有些温怒的嗓音从这街道尽头的烤肉串棚子里传来，虽然是冬天，这塑料棚子里面确是热的冒汗。

“你别拦我，让我醉。”

“来来来，陪我一起喝。”

董卓越拿过沈苏凡手中的啤酒瓶，一把倒在了大大的玻璃杯里。

沈苏凡看着他满眼溢出的痛苦，手的哆嗦，一瓶接着一瓶的啤酒，心里有些烦，刚才还与顾倩相处时的温馨而后跨入家门想要美美的倒头就睡，就被一句凡子，我难受，你陪不陪给打发了。想到此处，叹了一口气。说了地址，找到他就已经喝成这副德行了，看着这几乎满桌的啤酒瓶。

“得得得，大爷，我陪你喝一点。”

看到沈苏凡拿过干净的玻璃杯，董卓越傻笑，有些晕晕乎乎的眯着眼，手晃了晃，撇着拍了拍沈苏凡的肩头。

嘴里打了一个嗝

对着沈苏凡道了一声。

“嘿，这不就行了，凡子，小凡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

董卓越起身凑近沈苏凡的耳边，说完又打了一个嗝，有些晃着的身子让沈苏凡无奈扶额。

闻着他身上的酒臭味，听着他自言自语的话。

董卓越迷迷糊糊靠在他的肩膀上。

感受到沈苏凡的推搡，还有扶起他的动作。

嘟囔着一句。

“你……别……动，让我……缓缓，我有……点晕，想吐。”

沈苏凡一听，急了。看着他倒在他的身上，弯腰，做出呕吐的姿势。

“诶诶……你可别吐我身上，别噢……”

“你吐了……”

“你吐了我就……”

“把你丢了……”

董卓越起身，傻笑，面贴着沈苏凡有些冰冷的脸颊。

沈苏凡一愣，这哪跟哪啊，看着周围人的异样。

“我没有吐……凡凡，这里好舒服阿。”

“额……贴着你好舒服，我好烫……”

沈苏凡真的觉得这是上辈子自己欠他的，看着他缓缓倒下的身子。

无奈的又扶起他，然后任他靠近，凑近他。

带着这棚里的异样神色，感受到董卓越圈着他腰的动作，结果贴着他越来越紧，还嘟囔着舒服，真想丢了这货。

艰难的从口袋里拿钱后付了钱，然后带他出这棚子。

在老板笑呵呵眼里表示理解的神色中，带他离开了这个棚子。

一放下棚子的帘子，外面的冷风呼呼的吹着。

董卓越嘟囔着一声又靠近沈苏凡。

“好冷阿，凡子。”

“诶……诶……你别动阿……我冷。”

沈苏凡望着街道前路灯下的朵朵雪花与地上的积雪，心里想着，要不把这货丢了，让雪埋了？

这人怎么带回去？

要他背，那是不可能存在的。

感受到大衣一角被向下紧拽着。

又低头看了他一眼，他可怜巴巴的样子，认命的搀扶起因为他的嫌弃推开，没了支柱而软瘫在雪堆里的酒鬼。

艰难的搀扶起这件身形庞大的货物。

耳边是董卓越来越悲伤的语气与粗重不稳的呼吸声。

“你…别……丢……我行不行”

“恩？”

沈苏凡认为是和他说，以为是刚才的行为与动作让他误以为真的要把他丢雪堆里了，刚想说我不丢了大佬。

结果知道了他今天来这里发泄的目的真的与他来之前猜想的一样。

与那个在他生日宴会上有着一面之缘的女孩有关。

“你别……丢下我……”

“阿香……”

“我……我向你道歉……”

“我……真的很喜欢你，我……喜欢了你”

董卓越突然停顿，笨拙的拿起一只手，一，二三数着，一只手不够，拿出另外一只手……

“我……我喜欢了你七年……”

“从……看到那一眼……就喜欢了”

“你……你知道吗……”

董卓越似乎不满没有回答声，撇着头看到了沈苏凡的侧脸。

拿起手用力的想要捏。

结果偏了角度，看走了眼，成了捏耳朵。

“撕……”

沈苏凡只有痛觉，感觉他给他的重量感都在这痛觉下降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