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避重(1 / 2)帝师入我怀(穿书)首页

凌阿翡听到三皇兄这么说,也在一旁一并起哄。

“对啊,对啊,大皇兄还不知道吧!”

四公主正要开口,一侧的李尚宫便蹲下来,望着她轻声笑着说:“公主殿下。”

李尚宫先发觉不对,她轻轻地勾勾四公主的手,温声道:“皇后娘娘还在等着您呢。”

她不想也不敢让四公主跟着起哄,怎可在众目睽睽下谈论谢家军的事情。

说罢,李尚宫抱起四公主,朝大皇子半蹲行礼:“大殿下午安,奴婢先行带四公主向国师请辞后,再回长坤宫了。”

李尚宫在场里唯一能管事的。

但她效忠皇后,只想将四公主拉出风波之中。

她既没有规劝三殿下,也没有命令别的宫女劝告三殿下慎言。

李尚宫看向服侍三皇子的几位宫女,这几人蠢蠢欲动。

她眉目一竖,呵斥道:“多嘴什么。”

说罢,李尚宫故意将四公主抱起来。

凌阿翡挣扎无果,踢了踢脚:“李尚宫,我要下去。”

李尚宫脚步加快,疾疾而行,走出长亭、穿过水上桥廊,再绕过假山,进入学堂里。

今日日头不足,学堂窗户上的竹帘本是卷上去的,奈何中午起了风,又叫人给放下来。

竹篾之间的缝隙,透着两三枝残枝,桌上博山炉的烟笔直探天,最末部分晃了一下,消散在空中。

明蓝蕴端坐案前,拿着墨竹宣笔在二皇子的课业上做批注。

另外的少傅都去李尚宫放下四公主,毕恭毕敬地给她行礼:“国师,午好。”

学堂里,博山炉明蓝蕴正在给凌辰逸批改课业,小团子背着手踮着脚去瞧国师的写法。

明蓝蕴抬头,单手竖掌于额前,微微颔首:“李尚宫。”

李尚宫自述来意:“陛下下午要考察二位殿下的课业,皇后娘娘命奴婢早些领着二位殿下回去。”

二皇子啊了一声,紧张地捏着衣袖:“可……可是国师还没改完。”

明蓝蕴放下毛笔:“二殿下进步颇快,不必忧心,请随李尚宫回长坤宫吧。”

好在二皇子乖巧懂事,小跑着去拉李尚宫的手。

在临行前,李尚宫望了明蓝蕴一眼,说道:“方才奴婢从莲池凉亭过来,瞧见三皇子许是和大皇子说些什么呢。”

明蓝蕴拿笔的手顿了一下,而后抬眸瞧她,颔首:“多谢告知。”

李尚宫说完后就盯着她,怎料明蓝蕴也不起身。

李尚宫表情犹疑,见国师不急不躁,只能尴笑不再言语,领着人离开。

明蓝蕴等她离开之后,慢条斯理地捧起一杯茶,拨弄中深褐色的茶汤。

“福康。”

外头的福康蹦跳着进来:“师父,什么吩咐?”

明蓝蕴问他:“凉亭处,在闹什么?”

福康出去了一下,又猛地窜进来回话,吓得扑通一声腿软,指着外头:“师父,三皇子和大殿下说起谢家军即将处死的校尉的事情!”

明蓝蕴再问:“你过去了,三皇子瞧见你了,也还在继续说?”

福康只是个小太监,但他也是明蓝蕴的徒弟,他所见所听皆会传到明蓝蕴的耳中。

别的学子见了他都会谨言慎行,免得叫国师听见了。

福康有些委屈地瘪嘴,手直直地指着外头凉亭的方向:“三皇子还叫我滚呢。”

明蓝蕴哦了一声。

福康又说:“弟子说了,是师父您叫我去瞧瞧的,三皇子……”

余下的话不大好听,故而福康扭捏不讲了。

明蓝蕴指腹摩挲着茶杯,心似明镜,三皇子桀骜不驯心气高。

所有皇子皇女中,除开二皇子,也就只有他能在皇帝面前讨几分好颜色。

再者说,纵观全局,三皇子并没有多想拜自己为师。

大殿下是形势所迫。

二殿下是什么都好。

四公主是不争馒头争口气,只觉得二哥有国师教,她也要有国师教导!

至于别的皇子皇女么,他们是跟着沾光,生母位分不够高,也难寻来好的先生教学。

唯独三皇子,就算没有蓝园,他的母妃也会想尽办法寻来名师教他。

福康见明蓝蕴沉思,小声问:“师父?您现在过去瞧瞧吧。”

明蓝蕴语气平淡:“再等等。”

福康目光茫然。

这事还能再等的吗?

三皇子可出言不逊,越说越过分了,这要是传出去了……

秋风吹过凉亭,此刻的凉亭中,凌亦如正侃侃而谈,把那叛军叫做畜生,又说父皇要将他五马分尸。

他谈到兴起时,眉飞色舞,手舞足蹈,别人的生死在他的舌尖中玩弄,轻佻地如同戏本,令围观的皇子皇女瞠目结舌。

“哇,三哥好厉害。”

“还有吗?”

凌贺之紧握拳头,双目通红,谢家军侥幸活下来的人一定会知道真相。

母妃死之前都在盼着谢家军能有余火,好叫星星之火燃了佞臣的布下的天罗地网。

凌贺之咬牙,一字一句地问:“你还要说多久?!”

谢家军不是叛徒,不是他们口中的畜生。

自己究竟何处得罪了他,要如此□□自己?!

知道一点谢家军的事情,便迫不及待等国师不在自己身边来耀武扬威!

三弟不满什么?

自己和母妃受苦受难时,他和萱贵妃着锦衣品佳肴。

如今这几日,父皇不过是因为李美人的事,终于多瞧了自己一眼。

就只是这样,三弟便心生怨毒?

自己现在拥有的,是他不强要的。

他们都可以去求父皇让国师教导他们,唯有自己耍尽手段,揣摩国师心思,抓住那么一丝希望,求她怜悯自己。

凌贺之目光越发冰冷,盯着三皇子。

“啧,要本殿下说,父皇早些砍了那叛徒的头就好。”

“这种人的血脏了京城的地!”

凌贺之向前几步。

三皇子吓得后退一步,咽咽口水:“干、干什么?”

凌贺之几乎要咬碎了一口牙,指甲扎入掌心,鲜血顺着手指流下来。

不能和他吵……

为一时的快意,只会给自己和明蓝蕴带去无穷尽的麻烦。

凌亦如见他不敢动,以为他上次被国师打怕了,指了指自己:“呵,行刑那日,皇兄您若是跑到离午门最近的城墙上,说不定还能瞧见市曹围观的人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