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巡检，孤没听明白。”尽管对朱恪突然提及的问题，内心不适、抵触，可朱标还是认真询问。

朱恪激动搓了搓手，说道：“太子可能不清楚，任何一个城池内的夜香收集，其实都被无产流氓把持着。”

“他们一边向城内住户所需服务酬劳，一边以更为低廉的酬劳，雇佣一些穷苦百姓收集夜香。”

“城内百姓，不愿付钱购买服务，就得自己天天出城送夜香，太麻烦。”

“而且还会受到无产流氓的胁迫、恐吓，若是在城内倾倒，官府就要责罚。”

“所以只能接受无产流氓提供的服务。”

“太子可别小看这夜香，可其实，收益十分庞大。”

“每户每月只交一文钱，金陵十万户百姓，就有十万文！”

“而且夜香收集后，会被这些无产流氓集中在城外，贩卖给周围的士绅地主，这笔钱才是主要的大头！”

“据我所知，城池内的无产流氓帮派，还会因为争夺收集夜香的地盘，大打出手。”

“朝廷扫清了无产流氓帮派后，这个生意势必会出现短暂空白，不如交给这里的百姓，作为对这里百姓进行定向帮扶的政策之一。”

“那些无法从事重体力劳动的妇女，完全可以做这个事情。”

“只要朝廷将这个事情的特许经营权，交给这里的百姓。”

“我可以向太子承诺，城内百姓从今而后，不需要缴纳服务费。”

……

朱标三人完全傻眼了。

就这么个，听起来都让人胃部不适的事情，竟能被朱恪，说出这么多门道！

难不成，这挣钱的机会，就真的这么无处不在？

怎么大家发现不了？

就朱恪发现了？

“朱巡检，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一个官员，推动收集夜香的事情，会给你带来什么样的影响？”朱标盯着朱恪，反问道。

朱棣笑着打趣：“将来，朝中有人见了徐叔，打招呼就会说，老徐啊，你家的夜香女婿如何如何，你升为朝廷大员，你的死对头也会嘲讽你，哟，这不是三品夜香大人吗？”

朱棣惟妙惟俏，生动形象的给朱恪演绎着，将来可能遇到的情况。

配合说话，还不忘捏个兰花指。

朱恪看着想笑，谁能想到，这是永乐大帝年轻时的模样。

徐辉祖已经着急了，几次想阻止，可因为有太子在场，又无法开口……

朱标含笑，眼神却灼灼盯着朱恪。

他很想知道，对于四弟提到的这种未来情况，朱恪难道就真不在乎？

要知道，就连父皇，自己谈论当年做乞丐的事情可以。

但一样很抵触，别人议论这些事情。

朱恪难道就不怕？

在读书人眼中，这就是奇耻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