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小公爷。”
“姑爷、小公爷回府了!”
天色将黑,朱恪和徐辉祖骑马出现在国公府外,守门的家丁问候时,已经有人扯着嗓子,向里传话了。
“这位便是魏国公选中的东床快婿吧?”
就当朱恪要入府时,身后传来试探询问声。
他转身,看到府门台阶下,一辆马车停下,一个肤白无须,面色晦暗,一副酒色过度模样的青年,从车下来。
笑着冲朱恪拱手:“在下胡大鹏,右相胡惟庸之子。”
朱恪错愕看着胡大鹏。
虽然这段时间,他不在金陵城内。
可通过允恭,也知道一些城内的消息。
胡惟庸可是把他恨到骨子里了。
那些把他和夜香关联起来的谈资笑料,胡惟庸推波助澜就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可貌似,这位胡大鹏,对他似乎没有敌意?
判断不清对方想做什么。
朱恪也拱手回礼:“在下正是朱恪。”
胡大鹏笑着点了点头,审视着朱恪,“果真是翩翩玉公子,不愧是能入魏国公法眼,宁愿拒绝皇室联姻,都要坚持选择的东床快婿。”
胡大鹏开口,便又是一通吹捧。
不等朱恪说话,紧接着便歉疚道:“前些时日,家父因辅民兄的缘故,在朝堂丢了脸。”
“家父这些年,位置高,加之本身要面子,好强心盛。”
“突然被一个晚辈折了面子,一时间,难以接受,难免会做出、说出些不理智的话。”
“今日午朝结束后,家父当着一众同僚,受情绪影响,说了些不合时宜的话。”
“说什么,辅民兄若是能把夜香玩儿出花来,他就当着同僚的面,倒立窜稀。”
胡大鹏说着,苦笑着连连摇头。
“家父久居高位,不似我这样,混迹烟花柳巷,与那些无产流氓多有接触,他一个读书人,根本不知,这夜香可是真的能玩儿出花来的。”
然后又一次郑重作揖,“请辅民兄原谅。”
“所谓父债子偿,辅民兄若是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
“哪怕是现在,在魏国公府外,下跪磕头认错,在下也甘之如饴。”
“只请辅民兄高抬贵手,忘记家父冲动之下,说过的那些话。”
……
徐辉祖眉头紧拧,低声说道:“姐夫,这胡大鹏平日里根本不是这幅谦谦有礼,这家伙肯定在搞鬼。”
朱恪点了点头。
他虽然不了解此人。
可就凭对方一副酒色掏空身子的模样。
他都不认为,对方如其表现的谦谦有礼、客观讲道理。
“那你跪吧。”朱恪淡淡说道。
徐辉祖错愕扭头。
他很想提醒姐夫,这样不好吧?
胡大鹏惊愕抬头,仿佛没听清朱恪说什么。
眼底闪过阴郁之色,牙冠紧咬,片刻后,才故作轻松笑道:“如此甚好,恩怨便能了结了。”
说着,低头弯腰下跪……
低头刹那,胡大鹏一张算得英俊的脸,狰狞扭曲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