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手啊!”朱厚照一看朱昭误会了,连忙跳到一旁摆着手。
朱昭看着他,你说吧。
“这,这妇人,也是个可怜人,”到底是朱厚照,眼睛一闭开始抹黑自己,“这个,你知道,我跟着皇帝也学了一身坏毛病,有人送这妇人到我府,但我如今这情况你也知道。我那夫人吧,虽然知书达理,可爱的紧,但毕竟这大户人家出身,手段多,说不得哪天就把她送给别人了,是不是?”
哦?
“不把她送给你,你忍心叫她被人糟践?!”朱厚照趁热打铁道,“老弟,妇人好,最会疼人!”
朱昭一火钳子抽过去。
朱厚照吃了打,心里却颇觉舒坦。
他又指着那女子道:“这个更可怜,她家是御医,当年,先帝……你懂得。我本有心搭救于她,奈何这身子,是不是?你若不收留,她便要又被那如狼似虎,蛮不讲理,草菅人命,恶贯满盈的教坊司要回去,你瞧,她可怜不可怜?”
朱昭惊道:“这你都敢要过来?”
进了教坊司的人那可没那么好赎身,花钱经常也未必会管用。
“那什么,这不是早些年比较贪花好色么,”朱厚照嘿嘿,“老弟,收着吧,地方这么大,权当做好事了。”
他可算下了本儿了,那妇人,正是历史他最后一月里最宠爱的王满堂,人称浣衣皇后。
那女子,便是当年的御医高廷和的女儿。
这两人花容月貌,那王满堂更是个知冷知热的妇人。
朱厚照想着,若是一两年内这两个但凡有一个瓜熟蒂落,他便求一个,左右以那二人的出身,她们的儿子也威胁不到朱昭与出身清白的女子的儿子的地位,到时候过继一个到他那一脉,也算聊做安慰了。
朱昭却很是不愿意。
“留下吧,”朱厚照大手一挥吩咐,“先去安顿下,再来见你们的主家。”
王满堂心惊胆战,擦着泪痕低着头慌忙往后院儿里走。
那高氏女子却深深瞧了朱昭一眼。
她们都知道把她们送过来的是皇帝,可这位朱小爷是什么人她们一无所知。
朱昭忙要阻拦,朱厚照搂着他肩膀叫人抬过那皮箱,掀开显摆道:“老弟,你是大夫,但有一本医书,你肯定没有看过。”
朱昭随便一看,顿时大吃一惊。
《本草品汇精要》这他知道,在商城搜寻医书之时他了解过这本堪称神作的著作。
成化年间,有一天皇帝没朝,群臣慌忙一问,才知道天子生病了,腹泻拉肚子。
小毛病!
就在群臣们乐观的时候,很快得到皇帝驾崩了的消息,这可捅了马蜂窝了,当时的朝廷重臣们一彻查,原来问题出在开错药。
开药的人,是通政司右通政、主管太医院事务的刘文泰,于是,刘文泰得了一个“投剂乖方,以陨宪宗”的罪。
但这人厉害,不但和内侍有关系,还和名臣名士有交往,加继位的孝宗皇帝是个大好人,就把刘文泰给贬官流放了。
十八年后,孝宗皇帝患伤寒,群臣以为又是一个小问题,结果第二天孝宗皇帝驾崩,群臣一查,好家伙又是这个刘文泰。
原来他又通过内侍和已经成为名臣的李东阳和刘健回到了京师,还从头开始当了太医院的院判大人。
当时,孝宗皇帝偶感风寒,太监张瑜也没当回事,就去找了和他要好的刘文泰,还有御医高廷和,随便抓了一副治伤寒的药,结果把孝宗皇帝给治死了。
可这个刘文泰,牛就牛在治死两个皇帝自己却只是两次被流放了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