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镇黑蛟(二十六)(1 / 2)神女天然渣首页

却说两个小妖,受令寻医,就分水拨浪,离了碧水河,径直往大道上去。

一个手拿钢叉,聪明绝顶,一个肩扛长矛,鼠眼贼眉。

此刻都嘀嘀咕咕:“半夜三更,不让人睡,却叫去寻什么大夫,分明是大王将老婆气个半死,累得我等不得安眠。”

他两个呵欠连天的,十分忿忿:“我家大王活该是个孤寡命,前头那般多老婆都叫他害了,如今这个美夫人啊,好容易在他嘴下保得性命,又快叫他气死也。”

一路说说讲讲,却不知两朵云已从头顶掠过,远远跑去前头。

火精按落云头,就在那小妖必经之路,吹一片火,化作数间医馆,虽不十分高大堂皇,却也窗明瓦净,门口挑一条斜幌,浓墨重笔地写着个药字。

他又朝掌心呵口气,就蹦出两点火星子,见风即涨,落地变作两个药童,眉眼干净,清秀可爱,齐声喊道:“先生。”

火精问:“这是个什么地方?”

药童答:“自是医馆。”

又问:“我是个什么人?”

药童答:“自是坐馆郎中。”

火精心中满意,连连点头。

这边一问一答,却不防窗边扒了只贼猫,鬼头鬼脑的,将此番动静一览无余。

他也不呆,他也不傻,就晓得原来公主与火精非是有什么龌蹉勾当,只是暗中定计,要合伙蒙骗孽蛟。

待要回转,却又想到:公主本就偏颇他,若再叫他立下功劳,岂不连我容身之处也无了。

因此就起不良心,要截取功劳,去阿烛面前卖弄。

狸猫儿回身,在医馆与小妖间的路段,又设了家医馆。

他存心较个高低,将医馆变得颇为华美,凭什么雕梁画栋,高堂广厦,莫想与之相较,又忍痛拔下一撮屁股毛,施法变作八个药童,一对儿捶肩,一对儿捏腿,还有两对,专替他端茶送水。

那两个寻医的小妖正自赶路,忽见得前头有座屋舍,修得十分高大,建得十分壮丽,就闲话起来 :“这家主人是谁,好没道德呀,竟将屋子造在大道中央,却叫过往行客如何走动?”

走近一看,却是家心心念念的医馆,鼠眼的惊叫道:“啊呀,可巧了,正要寻个郎中,郎中就撞到眼前,也免得你我多走几步路。”

绝顶的也喜道:“快去请来,不要耽误了正事。”

因此就撩开门帘,往里走去。

他二妖也不曾想过,这深更半夜,荒郊野地,还有座亮堂堂的医馆,该是何等样不寻常。

当头遇着个白脸小生,生得娇贵:绫罗身上挂,绸缎脚下穿,风吹皮肉破,猫眼多狡黠。不似救苦郎中,更如公子王孙,周身围着八个小童,专一侍奉他。

两小妖羡慕道:人家就有这样富贵造化,擎等着人侍奉,就我这样命苦,却是个侍奉人的。

鼠眼问:“那小孩,你家郎中哩。”

听得“小孩”二字,狸猫大觉屈辱,跳将起来,斥道:“咄,好眼瞎的畜牲,敢莫是娘胎里少生了眼,叫谁小孩?叫谁小孩!”

鼠眼笑道:“莫急呀,我幼时也不爱听人唤我小孩,待得长大,就无人唤了。你还是先与我说,你家郎中在哪里哩。”

狸猫口气恶劣:“我便是郎中,我不治瞎子的病。”

鼠眼惊道:“莫作弄我,你是郎中?”

狸猫道:“我不是谁是?”

鼠眼不信,问药童:“他真是郎中?”

那些药童尽数是狸猫变的,哪里会揭他底细,一齐哄骗:“他是,他是。”

鼠眼懊恼道:“不好,来请郎中,却先将他得罪,恐请他不去。”

绝顶出个主意:“你向他赔个罪罢。”

鼠眼道:“赔罪可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