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不是有意, 但许听夏还是忍不住半边身子都酥了。
盛嘉泽到底是不知道自己对女孩的杀伤力,还是压根不把她当女孩?
稍微想想就知道,当然是后者。
盛嘉泽向来只把她当小孩。
许听夏懊恼地咬了咬唇, 避开他的问话站起来:“我上去写作业了。”
卢倩也跟着她起身:“我去给你铺一下床。”
两人到了房间, 许听夏去书桌前把作业拿出来, 然后回头看着卢倩铺床。
她走过去:“小姨我帮你吧。”
卢倩把床单抖开:“不用, 你弄不好。”
许听夏还是走到对面,帮她牵着床单另一边。
卢倩一边给她套被套, 一边笑着叹了叹:“我们夏夏这么好的姑娘, 将来不知道要便宜哪个臭小子。”
许听夏禁不住脸热,嘟哝道:“小姨说什么呢。”
卢倩把被子叠好, 走过去摸摸她头:“你也是大姑娘了, 没过几年就能出嫁了,这么一想,小姨从现在就开始舍不得了呢。”
许听夏一脸认真道:“那我可以不出嫁,一直陪着小姨。”
卢倩“噗嗤”笑了出声:“说什么傻话呢?你怎么可能不出嫁?”
许听夏垂了垂眸,眼色晦暗不明。
“小姨小时候也跟你妈妈说呢,要给姐姐当一辈子的小棉袄。”卢倩想起一些回忆,眼里泛着温柔, “直到后来遇到你姨父。”
“可是小姨。”许听夏揪着手指, 嗓音小而弱,“如果遇不到呢?”
如果不是盛嘉泽, 她也再遇不到别人了。
如果没办法跟他在一起, 她不能想象未来的大半辈子都和另一个不爱的男人度过, 那比让她去死还要痛苦。
“怎么可能呢?”卢倩没发现小姑娘眼底淡淡的愁绪和悲伤, 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 “你还这么年轻, 肯定能遇到的。”
许听夏面容乖巧地点点头。
她已经遇到了,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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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锐转学了。
听说家里的公司资金链断裂,面临破产,爸爸可能会坐牢,妈妈带着他躲到了乡下老家。
但在期末考试即将来临的压抑气氛下,这件事并没有掀起什么风浪。
最近盛嘉泽很忙,又是接连几天不着家,偶尔能跟她打个照面,也是匆匆一面,回来拿点衣服洗个澡之类的。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期末考试结束那天,盛嘉铭和卢倩开车来接她。
她才得知年前的一段假期,她都要住在部队大院里。
许听夏坐在盛嘉铭的路虎后座,看窗外不断倒退的熟悉景色慢慢变得陌生,转过头问卢倩:“小姨,嘉泽叔叔呢?”
卢倩道:“他有任务去了外省,估计很久不会回来,正好你也放假了,就去部队跟我们住一段时间。”
许听夏低下头敛了神色:“好。”
去新家收拾好房间,她坐在窗户前拿手机编辑了很久的微信,最终一条也没有发。
他走的时候也没来得及告诉她,应该是很忙很忙吧。
他的工作她一点都不懂,她的担心对他来说也没有用。
盛嘉泽直到过年都没回来。
三十那天,许听夏跟着卢倩和盛嘉铭回了盛宅。
进门的时候,褚南洲臭着张脸,似乎心情很差。
大人们聊天的时候,许听夏悄悄溜到他旁边问:“你怎么了?说出来我开心开心。”
褚南洲皮笑肉不笑:“滚。”
后来听着褚丹秋的话,许听夏大概知道褚南洲是怎么了。
“这小子期末考试全年级第八。”
卢倩满脸惊喜:“挺好的呀,进步了。”
“是啊。”褚丹秋扯了扯唇,“从倒一进步到倒八,你爸可开心死了。”
“……”
所以褚南洲被罚假期一分零花钱没有,还不许出门,请了家庭教师天天补课。
盛家基因是很好的,想当年盛嘉泽上学时比褚南洲更不服管教,但脑子聪明,轻轻松松年级前五十。
高三那年改邪归正,冲刺了一把,就以专业第一的成绩考进国内最好的空军学院,一路出类拔萃到现在。
盛嘉铭更不用说,从小到大都是品学兼优的学霸,无论学习还是工作,都从来没掉过链子。
可惜褚南洲没有盛家的基因,倒把盛嘉泽的纨绔性子学了个十足。盛皓和褚丹秋结婚时褚南洲还小,一直把他当自己的亲生孩子教育,因此常常为他头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