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也不是没有竞争者,比起白道,黑道里了解他、想杀他的敌人更多,而黑道可不管什么白天黑夜。
这一番流畅冷冽的动作使得一旁的大志看得呆了,炙热的目光中满是崇拜,奏哥真是酷到了极致,毫无疑问,这就是他想要成为的人,统领无数黑道,制霸富士山顶。
嘛,虽说后者难以做到,但前者似乎并不遥远。
根据他看过的各种黑道影视剧,他悟到想要在这条路上往前走,最重要的莫过于找到正确的大哥。
奏哥已经承诺将他引进入会,只要把这件事情办完,他便不再只是一个打杂的混混或者是小弟,是堂堂正正的黑道!
大志攥紧了拳头,家里的只会瞧低我的死老太婆和死老头子,一定要做出什么让你们好好看看!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神态变化,尾花樹警惕地转头问道。
“应该没有人发现,你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吧。”
“当然,奏哥!”大志拍着胸脯保证道,“谁都不知道,除了那些柱吉会的大哥外,只有你我。”
“很好。”尾花樹少见地露出一点笑容,仿佛也因工作的最终完成轻松了一些,他将手枪插到腰后,很是和气地拍拍大志的肩膀。
这个小屁孩和他年轻时几乎一模一样,完全没有根基地一头扎入深渊,想要凭借只有努力以及野心闯出一条道路。
当初其虎头虎脑地跑过来说要跟随时尾花樹其实并不怎么信赖,但慢慢的,在这项计划各种准备和开展耗时了数年后,招揽的“临时工”只剩下大志一个人。
大志体现出了和外表不符的耐心,更是有几次遭遇危机在自己都没有出面的情况下就独自处理了情况。
不管他是用的什么方法,欺骗也好、贿赂也好、求饶也好、耍赖也好,在百无禁忌的黑道之路上,大志证实了其潜力。
虽然社团的元老们或许都会对这个混混一般的年轻人不以为然,但他认为只要磨去其身上的单纯,再阅经世事,大志完全可以有更大的担当。
而在锦屋会中,元老们不重要,他尾花樹的意志,才是权威。
“收拾好东西,我们出去一趟。”
“是,奏哥!”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仓库,尾花樹看着大志踩下卷门,等待时掏出从增野那“借来”的打火机点了根烟,抽了一会却察觉到旁边的目光,低头只见一个流浪汉捡着地上烟头,盯着他手中的火光,似乎也想借个火。
他想了想,警察的东西留在手里也不太好听,再加上也是看不上的垃圾牌子,准备把打火机直接扔给他。
但一息之间,不知道是盯着那张落魄邋遢的脸产生了厌恶,还是对捡烟头这种事情感到了肮脏不堪,他转念“啪”地一下合上火机揣入怀中,并将刚点燃的新烟扔在地上,当着流浪汉的面用皮鞋踩住反复碾动,直到烟丝都成了碎末。
他冷漠凶恶地俯瞰着和流浪汉那默默的眼神对视在一起。
“奏哥?”
大志诧异地问了一句。
尾花樹转身离去。
仓库位置偏僻,离开只有一条狭窄的道路,前方经过的简陋建筑据说是什么经营失败的艺术馆,木制品偏多,到处披着的挡雨米色油布就像是一层外壳,不过却也在更大空间的内部编织出了一个讨厌迷宫。
“喂喂,既然是会里的产业,大哥们把能不能这些都卖掉,放在这里,自己喝下酒都会迷路吧,说不定还要抱着人体雕塑乱啃。”
大志稍带夸张的语气说起来格外风趣,再加上一想象柱吉会的干部们在这里干些那种事,尾花樹心中也感到好笑,面上依然是保持着严肃冷峻道。
“本家的事,不要去管。”他顿了顿道:“非议干部,是要剁小指的。”
这招果然对喜欢喋喋不休的大志有用,在这种事情的胆子上他出奇的小,再加上混混对于真正的黑道总是特别畏惧,并不知道黑道的规矩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森严。
黑道讲究两个词,一个义气,一个情分。
即便是有人犯下错,随后误会解开问题不大,但那人已经把小指切掉了,老大也会叫他立即去找医生接上。什么事情只要面子上过的去,都不会有伤大雅。
不过要是面子上出了问题,后果就会变得十分严重了,那个时候,也往往不是切根小指可以了事,传统是泥沉东京湾。
大志瞥着艺术馆里每天都要看一次的画展,百无聊赖地踢着地上的空罐头,但空罐头最后一次被他踢动时,滚到远方的咕噜噜声音却陡然停下。
拓也踩住滚过来的空罐头,惊讶地看着视野中出现的两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