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朗在路上向顾槿欢介绍了被关押的三个人的家庭背景,又与她商讨了行动细节,说话间,车子已经开到了离可可西里最近的兵站,舒朗立刻把巡防队长、兵站里的军医聂医生召集起来。
舒朗先给几人做了简单的介绍,又把顾槿欢提出的问话方案简单说了一遍,众人商量后,都认为顾槿欢提出的方法可以试试。
巡防队长是个藏族中年汉子,他的普通话说得不太流利:“那三个嘴硬的王八羔子,要不是求着他们说出中队长的下落,我的鞭子早就抽上去了!看到他们我就来气,害羊又害人,等救出了中队长,老子一定要揍他们一顿……”
这巡防队长,脾气看来很是直爽、火爆。
顾槿欢对巡防队长说:“队长,如果我是一名来了雪域高原几年的护士,不应该一句藏语都听不懂,我和范楠现在就去准备,请您也过去教我们几句常用的藏语好吗?”
巡防队长自然答应了。
众人就打算按商定的计划分头行动起来,舒朗又交待道:“最后强调一次,囚车上我们的人有一个驾驶员、三个看守盗猎者的军人,聂医生和小顾、小范,还有巡防队长,由巡防队长负总责,大家随机应对,如果出现突发情况,及时报告,一是不能让盗猎者脱逃,二是保护好自身安全。”
“我留在兵站,实时监听囚车上的行动,并与上级部门保持联络,如果你们的行动取得了进展,我会在兵站第一时间安排救援。”
众人都肃然答道:“是!”
舒朗又对顾槿欢和范楠说道:“一个医生带三个护士太反常,所以囚车上只有你们两个假护士,如果你们引起对方生疑,不仅这次行动会失败,而且可能引发危险,你们一定要谨慎行事。”
顾槿欢和范楠点了点头,众人就立刻分头准备起来。
……
兵站的羁押室里,舒朗带着聂医生和护士打扮的范楠走了进去,羁押室被一个铁栅栏分成了两块,铁栅栏里是三个席地而坐、挨在一起的男人,铁栅栏外有几个守兵,还有一套简陋的讯问桌椅。
舒朗眼神冷厉地看了看那三个被关在一起的中年男人,对聂医生说:“聂医生,你看看他们几个的伤口,随便看看就行,速度快点儿,我等着问他们话。”
听了舒朗的话,羁押室里的三个男人都抬起了头。
他们的个头都不高,皮肤被高原的阳光和风雪吹砺得粗糙,都穿着破旧、脏兮兮的皮外套,眼睛却都很亮,听了舒朗的话,他们掀起眼皮挑衅地看了看他,并没有说什么。
看到那三个人的眼神,舒朗气得把身边的椅子抡起来,又用力地砸在地上,他恼恨地看了看他们,强忍着才没有骂出来。
聂医生看了看舒朗,又看了看被关着的三个人,轻轻叹了口气,对守着栅栏铁门的守兵说:“把他们带出来吧。”
四个守兵荷枪实弹地守在羁押室门口,一个守兵把羁押室的门打开后,推开小小一道缝,紧紧地抓着门,对门里喝道:“贾三,先出来,老实点儿!”
三人中体型较胖的一个站了起来,他不急不慢地走向栅栏铁门,他的淡定与羁押室里守兵们的严阵以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跨出门前,他举起自己双手上的镣铐,轻蔑地对门口的守兵笑了笑:“爷爷我手脚都被铐住了,你们还吓成这熊样?要是指着你们上战场……”
听了他的话,守兵们的脸色都变得难看极了,却没有放松警戒,羁押室里另外两个男人也跟着贾三笑了起来,舒朗拔出枪对准了贾三:“再废话,我一枪毙了你!”
贾三还是很淡定,他微微转了转身子,正对着舒朗,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军官,赶紧的,朝着这儿开,这憋屈的日子爷爷我过得够够儿的了,还不如给我一枪子儿来得爽快!”
“不过,要是我死了,你这辈子都别想知道你兄弟的尸骨在哪儿,哈哈哈……”
舒朗目眦欲裂地瞪着贾三,最后无力地放下了手里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