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雨忆有些担心地拉住他的衣袖,他柔声说:“乖,在里面等我,我去驾车,不会有事的。”
生机盎然的山野间,八个黑衣人持剑对着车厢,正欲举剑往车厢刺去。
郝毅凌掀开车厢,把倒在血泊中的车夫踢下去,然后往马屁股上击了一掌,马车快速行驶起来。
剑身反射着阳光银光刺目,往马腿上劈去。郝毅凌抽取腰间软剑,凝结真气挡住了那一剑,两剑相交,郝毅凌的软剑却是弯了一个弧度,以一个诡异的弯度曲线刺向黑衣人的手腕。
钟离雨忆在辘辘的马车中听到兵器相碰的声音,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但因为担心郝毅凌,她还是从帘子边缘探出头去。
马儿显然是受了惊,马车在飞速行驶中,郝毅凌并不在马车上,而是被落在了后方。她不会骑马,也不会驱马,如果郝毅凌不回来,任由马儿飞奔,她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郝毅凌与五个黑衣人纠缠在一起,这些黑衣人的武功路数杂乱无章,显然不是受过专业训练出来的,但要拖住郝毅凌却是已经足够的。另外三个黑衣人见郝毅凌已经被拖住,便马上跳出打斗圈,往马车的方向追去。
没有人驾马,马儿撒开四肢胡乱跑着,钟离雨忆在马车上被颠簸得七荤八素,她的手牢牢抓住车辕,才不至于被抛下马车。
“马儿,你停一下!”钟离雨忆感觉到胸口撕裂般的疼痛越来越明显。这几天跟郝毅凌在一起,在他的药内服外用的调理下,她的伤口已经不是很疼了,现在在马车上一颠簸,她感觉自己疼得手都快没有力气抓车辕了。
“马大哥,拜托,别跑了。”钟离雨忆忍住疼痛,手紧紧抓住能抓牢的东西,以蜗牛的速度朝马靠近。
距离越近,她就越不好受,因为马儿的尾巴在她脸上甩来甩去,她猝不及防抓住了马的尾巴。
马儿原本就因为受惊而发疯般奔跑,现在钟离雨忆抓住了它的尾巴,它嘶吼一声,前蹄高高举起,后蹄还在原地,车厢因惯性往前一撞,差点翻转过来。
“啊——!!”钟离雨忆终于被抛了出去,手却还是紧紧抓住马的尾巴不放,这样更糟糕,她整个人就被马儿拖着跑了数步。
“救命啊!”钟离雨忆张口呼救,马蹄卷起的沙尘便塞了她满嘴。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放手,现在马的速度就像是在玩飙车,从飞速奔驰的车上跳下去的话,她估计自己的内脏会移位。
但不放手的话,马受惊的原因就是因为她抓住了它的尾巴,痛!她半个身体已经飘在空中,左脚还紧紧扣在车辕上,右手右脚都已经找不到可以支撑的地方,她整个身体就像是广场上面飘着的旗帜,正在迎风飘扬,而她每飘一下,左手便会用力扯一下,在马儿看来,便是有人在扯它的尾巴,驱赶它跑快点。
她的手劲渐渐弱下去,快要抓不住了,马尾巴的毛本来也是有些滑的。手一旦失去能抓住的东西,她便会往地面扑去。
师父,凌,你快来啊,我快要支撑不住了。钟离雨忆手臂青筋已经暴起,却还是感觉到手中的马毛在慢慢滑动,就要脱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