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不管称号如何而来,地下室的恐怖可见一斑。
若非犯了重罪,也不会被拉到地下室去接受审问。
毕竟执法司内部的人,自己都不愿意进地下室,更别提在里面待多长时间了。
此时,康纳却顾不上恶臭,憋着气冲进地下室。
那是一条拥有数十级台阶的冗长木梯,每走一步,都会发出烂木头的嘎吱酸响。
放在平常,康纳绝对会一步一低头,走的小心翼翼。
鬼知道楼梯下面有什么,漆黑一片,烂臭味扑鼻,没人愿意下去打探。
一旦不小心踩碎木板跌落下去,就算不被摔死,也会活活被熏死。
可今天,康纳却没办法想太多,生怕自己晚一步,施耐德被人弄死,到时可没办法像林加德交代。
很快,他踩到了地面,湿漉漉的泥泞感顺着脚底传到全身各处,令他浑身汗毛直立。
如果可以,打死他也不愿意踏足这里一步,但此时的情况由不得他。
忍着不适感迈动脚步,每一脚下去,强烈的粘黏感就像冤魂的手,使命往下拽,似乎想拉他陪葬一般。
暗黑的甬道一眼望不到尽头,两侧湿漉漉的岩壁坑坑洼洼毫无规则。
其中一侧墙壁,每隔一米插着一把火把,但在阴暗湿冷的环境中,这点光亮和温度无济于事。
甬道大概2米高,康纳的身材走在里面,有种极其强烈的压抑感,也有可能是憋气造成的。
大概走了十几米的样子,突然路面变得平滑宽阔,再往前几步,一个大约七八平方的玄关出现在眼前。
说是玄关,倒不如说是地下空间的中转站,中间摆着张桌子,桌后有一人。
他身着泛旧的红色士兵装,身披黑色大袄,坐在那一动不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尊石像。
此人因为常年不见天日,面色苍白,光亮的头皮,依稀能够看到青色血管。
眼睛外凸,状若铜铃,上嘴唇人中位置有一道豁口,好像被什么人生生撕裂一样。
若没有心理准备,在这种环境下猛然看见这般长相,绝对能吓晕几个。
康纳在这人面前停住脚步,压着内心的焦急,右手按住胸口,恭恭敬敬施了一礼:“热伦非先生”
对方呼吸绵长,别人呼吸几次,他才换完一口气。
听到呼唤,并没有睁开眼,好像未卜先知一样,抬起左手随意一指。
康纳却心领神会,再施一礼:“多谢大人,稍后我让人送美酒下来”
不用等回复,他知道对方除非必要,否则不会多说一个字。
自行从热伦非身后的墙架上摘下一串钥匙,打开左边铁门。
热伦非左边铁门内,是审讯室,而右手边的铁门,则是一连十间牢房,里面所关皆是犯了大罪的穷凶极恶之徒。
很难想象他们在这样的环境中还能坚强的活着,果然应了那几句话,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
康纳快速缓了口气,强忍着恶臭带来的眩晕感,迈步进入左边通道。
刚走没几步,一声足以穿透厚实岩壁,直刺云霄的惨叫,从通道尽头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