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头的坟前。
有烟有酒,几个愿意来看看的同学凑在一起抽烟扯淡。沈墨是班上唯一一个上了高中还上了大学的人,不过这在初中同学面前这完全没什么可牛逼的,沈墨就特别喜欢初中同学的这种认知,因为大学生其实在后世一点都不值钱,甚至还有成为来社会的负担的趋势,眼高手低没技术,工资低的工作不想干,工资高的干不了,企业里混了几年以为什么都懂了,开始学人家去创业,然后亏的内裤不剩的时候才知道“挖掘机技术哪家强,中国山东找蓝翔”绝对是良心企业的广告语,后来的社会大分工,掌握一门技术才是硬道理,因为搬砖的永远是小工,而砌墙的永远是大工,大工与小工之间隔着一个阶层。
经过同学们闲扯的总结,老袁同志的一生是苦逼的一生,准备结婚的当天车祸,准新娘死了,狗血的是后来娶了准小姨子,再后来寄宿在学校的员工宿舍,小姨子老婆又跟学校的教导主任擦枪走火,从此过上了烟酒不离身的教学生活,每天上课的酒气至少波及到前四排学生。死是因为肝癌晚期,直接弃疗了。沈墨还是很感激老袁同志的,沈墨虽然初中算是学霸,每次考试总分一定是班级第一,只是这种情况下,英语实在是凄惨,基本在60分左右徘徊,为此老袁同志甚至在初三的时候将班级里英语成绩好的女生安排在沈墨的前后左右,沈墨都怀疑是老袁的恶趣味,这特么还怎么学,初三的学生也算情窦初开了好吗,反正沈墨的英语成绩后来确实提高了,但是心里也有了几个姑娘的影子,甚至还在心里默默的排了顺序,现在想想,真是神精病。
缅怀或者是感叹一番老袁同志之后,也就吆喝着找酒店吃饭了,至于老袁同志的坟前来年是否还有人来,还真是不好说,感情是可以随着时间慢慢淡化的,沈墨想着回头是不是嘱托个靠谱的每年来看看。毕竟有些恩情可以改变人的一生,老袁同志确实还是对沈墨有很大帮助的。
中午的饭局一如既往的俗套,各自说着自己觉得好玩的事情,20来岁的年轻人一般不讲困难,因为没有意义。至于女人那是必须要大讲特讲的,于是一直不怎么说话的沈墨就开始得瑟起大城市的所见所闻,又白又大,又长又细之类的,讲的那叫一个神采奕奕,顿时让青春已经开始勃发的年轻人们无限向往,想着什么时候去开开洋荤,沈墨也懒得纠正,就笑到:“你先把荤开了,再说其他。”
“你知道个球,早就开了。”
“五指姑娘开的不算哈,那只能算是把自己变得肮脏了。”“这话说的,半自动我还能不知道?念几年破书跟我装逼,我看你说的洋气,怕还是个处。”
“你懂个屁,我开的车就是表现好,大姐姐送的。”
“这样也行?你看我有没有机会。”
“你拉到吧,你这体格姐姐不喜欢,没戏。”
“尽特么一个个瞎吹牛逼,你们知道吗,咱班的班花都结婚了,估计明年都能抱上孩子了。”
“卧槽,这么急的么?一点机会都不给别人留呀。”沈墨又想起上一世老袁同志最后说的那句话,还真是怪自己怂,这机会真是稍纵即逝呀,不由的没了扯淡的情绪,坚持了一会,就吆喝着散了,至于猴脸同学念叨着沈墨是不是帮忙介绍介绍,也去金陵挣辆车开开的事,沈墨懒得搭理,吹牛是可以的,真特么往心里去就不对了,自己还有个“约法三加一条”呢,开荤?大姐姐?想什么呢?
第二天,沈军回家,喊上了钮家兄妹一起吃饭,沈婷也带着老公谷汉成一起回了娘家,老沈家顿时热闹起来,二姐夫问能不能喊谷汉奎过来,沈军想想说乐意来就来呗,乡里乡亲的。
“刑侦?”
“嗯。”
“很忙?”
“对。”
“不顺心的时候会希望兰兰姐安慰你吗?”
“那当然,谁不希望自己女人知人知热的。”
“以后要是混上去,是不是还要经常有应酬?”
“应该是吧,我看队长级别开始应酬就不少了。”
“算了,我不问了,三姐说的全对。”
“三丫头说啥了?”
“她说你不是个东西。”
“哪跟哪?沈月,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不过总结的结果是沈墨的想法,我没说你不是个东西。”
“你们两现在学会编排大哥了?”
“彩礼多少?”
“5万8,不过说是会给兰兰带回来。”
“带个屁呀,人家姑娘养这么大,几万块彩礼还带回来,别丢人了。”
“小墨,我爹的意思确实是给兰兰带回去的。”钮志成补充道。
“农村人养个姑娘不容易,彩礼不给带回去又担心姑娘在婆家遭白眼,受欺负,难怪农村都不愿意生女儿,志成哥,你回去跟你爹说,这彩礼算是孝敬他们的了,别往回带了,这事我替我哥做主了,我哥也不是小气的人,就这么定了,放心,我们家都认这个大嫂,不会受委屈。”钮志成看着沈军不说话,钮兰兰更是不吱声,虽然两个人的事情随着沈军的顺利就业已经明确了,但毕竟还没过门。沈军也是个硬气的人,觉得弟弟说的对,就说:”这是小墨说的对,后面其他方面花钱我再想办法,问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