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隶校尉?
可笑啊!可笑啊!
袁绍的位次比之兄弟袁术更为靠前,他站在原地,听着让自己心神俱裂的消息,却不能表现出一丝不满的神情。
天子侧面的何太后坐在御座上,隔着帘子看向朝臣中最前面的太傅袁隗,口中已是咬牙切齿。
···
“师相!”董卓长揖坠地,不敢抬起头看袁隗。他自退朝后,已在这承德殿外,等了袁隗半个时辰。
“回我府上说吧。”
袁隗淡淡地吩咐了一句,随后让董卓上车,一起回到了太傅府中,等到了两人独处之时,袁隗才开口说第二句话:“你可知我为何唤你入京,为何让你不要在昨日妄动?”
“学生愚钝,不知师相深意。”董卓露出一脸的憨厚,衬着满脸的络腮胡,显得异常不协调。
“我唤你来,是有一份功业交与你,也有一个三公之位交与你。”袁隗一手抬着鱼食,另一只手时不时地将一颗颗鱼食扔入湖中。“我要你废了天子,改立陈留王为帝,事后,刘弘的司空之职就是你的。”
“我说师相要我见了陈留王之后与其向善呢,原来师相早有打算。”
“不是我有打算,是你有打算。”袁隗背对着董卓,似乎心思都在池塘里的鱼苗身上。
“师相的意思,学生不懂。”
袁隗并未解释,而是另说道:“我听说你与董氏连宗了?”
“回师相,学生家世浅薄,想着要攀攀门第才好帮师相办事,恰好吾幼弟董旻与前骠骑将军董重向善,所以就有此意,可事未竟,董骠骑就先死了,学生遗憾不已。”董卓露出满脸的不快,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前日之因,今日之果,这佛家虽尽是些偏门左道,却也有一两句说得在理。”
见董卓不敢回答,袁隗摇了摇头,说道:“此事我不强求你,你回去好好想想,想明白了再来答复我。”
等董卓回了显阳苑,脱下了全身盔甲,才发现自己贴身的衣衫已被全部浸湿,也不知是捂出的汗水,还是在太傅府出的冷汗。
“快,快去找文和来。”
···
忙了半宿,此时才醒来的何苗听着郭大的禀报,知道了皇帝刚回宫。
“车骑是没见那西军的高头大马,若没有马凳,我手底下那些人怕是没一个上得了那马儿。”
汉室朝廷养马之地虽多,可要论马匹质量,还得数三辅和幽并的马匹为最,若是西域还未被阻截,那西域诸国进贡的马匹也能拍得上号,除此之外,如冀州、益州,甚至是京畿周围的马监,都培育不出可大量装配军队的战马。
“日后我也送你一匹。”何苗拧干了抹布,擦了把脸。相较于原先何府中用的绢布,何苗还是喜欢用这煮过的粗步擦脸。
“车骑也太小气了,要送得给我手下的人都送一匹,倒时候我们着甲骑马冲阵,岂不威风!”
“好,以后若是有机会,我定给你配齐一营的战马。”
经过昨夜的犒劳与嘘寒问暖,再加上何苗亲自给伤病治病,郭大对何苗的信服又前进了一步。
不仅郭大,其余的兵士也是如此,今日见到何苗时,他们的脸上的神情都自然了许多。毕竟那些的士兵从军至今也没见过这等阵仗,如今的兵与将,那是活在两个世界的人,寻常人从哪里知道白起吮脓的故事。
“走,跟我去看看文若好些了没。”
荀彧昨夜没能入眠,任谁大腿上有一条数丈的创口,都会难以入睡。对于有外伤的人来说,刚包扎好的第一夜是最难捱的,也亏得何苗给荀彧重寻了个院子,不然在那些伤病的叫喊下,他就是捱过一宿,也会被吵得睡不着。
“今日给荀彧做些什么好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