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裕文反握住林可人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近旁，他接着低下头，抬手抚过林可人的脸颊，拇指在她眼下划过，抹出一道红色痕迹。

李裕文的脸靠得太近了，近到能看清他睫毛的颤动。他伸出另一只手揽住林可人的肩膀，下巴轻碰她的额前，眼睛却看着舟言，轻声说道：“可人，你喜欢我吧。”

在这不合时宜的时候，林可人觉得自己的心脏要从胸口跳出来，原本已经够晕的脑袋更是完全当机，指挥着身体往后歪了一下。

“......”她一时失神，要沉浸在这种好像梦一样的气氛里。

她曾经期盼，而那些期盼如今触手可及，她竟然就轻而易举地实现了曾以为的永不可能。

“我们是一样的，可人，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知道。”李裕文说道，不乏蛊惑气息。“他们在我们身上做实验。就像对以诺城民做的一样。我在今天想了起来。”

他解开了林可人的发绳，林可人的头发一瞬间散落下来：“你的头发已经留到这么长了，你还记得当时的约定吗？”

李裕文语气温柔，充满了魅惑人心的音调，让林可人觉得自己越发要漂浮起来。

“二哥......”在此时，林可人只隐隐察觉到自己不能说好，并非常努力地克制自己不吐出来这个字，因为她有太多没有弄清楚的事：“你是说，我的身体里有僵尸病毒？你也有？”

景威说过好几次她是实验品，这次从李裕文这儿听到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她已开始觉得是真的，正试图去理解。

“是的，”李裕文将林可人拥入怀里，轻轻抚摸着林可人的头发：“我本是人类......你也是。舟赓安主导了计划，拆散了我和我的家人，在我身体里注射了僵尸病毒，催眠了我的记忆，让我忘记了一切”

“爷爷？”林可人摇了摇头：“我......”

“没关系。”李裕文松开了她，在林可人的另一边眼下也抹上了对称的红痕，手指立在她的嘴唇前，阻止她说下去：“你也一定被催眠了。可人，我们离开这里，我能让你想起真相，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可人！”舟言的大声喊叫终于在这时蹿进了林可人的耳朵，让她宛若梦中惊醒：“......不要被他们迷惑！”

“可人。”林可人的手臂被李裕文用力抓住，力气大到让嘶嘶吃痛声卡在她的喉咙里。“舟言知道舟赓安的所作所为，如果不是景威，我就会被送到北方任人宰割。你留在这里，也有一天会被送进去。可人，你看到了吧！躺在实验室里以诺居民的结局！”

“但以诺的病毒是景威散播的......”热度不断上升的大脑此刻接近当机，李裕文的话飘在她的耳旁，却无法完全理解。

“你相信舟言，还是相信我，嗯？”李裕文问道。

林可人看着李裕文的眼睛，这个她一直仰望着的人正以前所未有的炽热眼神看着他，她像只受惊的兔子乖巧地看向李裕文，又转头看向舟言:“大哥，你真的知道吗？我是谁......我是什么？”

景威在天台旁露出笑容。相同的话让他来说林可人只会更加抗拒，李裕文一说她却信了，不愧是......

舟言的脸上一瞬间闪过痛苦的表情，声音却无法再大：“可人，你是我的妹妹！留下来！我向你说明一切！”

“舟言，你在撒谎！”李裕文微微侧头，景威走上前来，把手上的枪交给了他。

林可人看着舟言，脑海里完全是李裕文刚才说的话：“大哥，我是僵尸病毒的实验品？你一直瞒着我，和爷爷一起监视我？”

“我知道你和裕文很特别......但我一直把你们当我的家人！”舟言眯起一边眼睛，露出他惯常的笑容：“可人，相信大哥。如果你不相信，今天大哥把自己的命交给你，如果你要走，就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