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言到了餐室，林可人放下手里的叉子，朝舟言走了过去。

她依旧有几分欲言又止，蹲在轮椅旁，握住舟言的手，抬头看着他：“大哥，我想知道暴乱那天——”

“我知道。”舟言抬手轻放在林可人的头发上，两人都瘦了些许，他的语气不同往常，在平静之下开始成长，“我知道你想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你想知道你自己和李裕文的事。”

李裕文，而不是裕文，虽说只是一个字的差别，却让林可人胸口隐痛，她还没能放下。

她点了点头，直视着舟言：“如果你不能告诉我，我会自己去找到真相。”

她的眼睛极为明亮，舟言看着不禁笑了：“看来我是不得不说了。”他转而看向安晴：“安姨，裴医生在哪？”

“他说他到花园里转转，我去叫他来。”安晴说道。

舟言点头：“到书房。再让管家把小厅收拾了。”

安晴显然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结束葬礼，愣了一下应声：“我这就去。”

房间一时剩下林可人和舟言两人，林可人坐下，手交握在膝盖上，安静地看着舟言。

舟言一下笑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想起什么？”

“什么？”林可人疑惑问道。

“你刚到家里的第一天。那天早上你没敲门就进了我房间，我说了你。后来起床见到你，你就是这样的表情。”

“什么表情？”林可人不解。若是旁边有镜子，林可人一定凑上去照照。

“也是奇怪了。”舟言并未回答她的问题，继续说道：“有时候觉得你过于敏感，不过大部分时间连人脸色都不会看，笨得不像是在这个家呆了十年。”

“......我当然能看懂。”林可人小声辩解道，皱起眉头“又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了。比如我知道大哥你很生二哥的气，不过没说出来......我也一样......”

舟言盯着林可人的眼睛：“我和老头没让你知道身体的情况，一部分原因是想让你过普通的生活，再一个也有担心。”

“是担心我变成僵尸......食人么。”虽说是个问句，林可人却用肯定的语气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