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老头肯定担心。”舟言说：“毕竟就连我也是这几天才知道当年联合实验室里发生的，李裕文是他亲自负责的实验品。”

“那......是真的……？”林可人说道，“爷爷他……”

“目前看来是这样。”舟言说道。

“那也是二哥……杀了爷爷？”林可人问道，实际却并不想听到肯定的答案。

“是景威动的手。”舟言垂下眼睛，掩盖了褐眸中的杀气。

林可人松了口气，听舟言继续说道：“早晨五点海恩发生暴乱时我在分部，六点安姨和我联系，说老头被杀，你不在自己房间，家里到处也找不到你。我脱不开身，只能让余清到这儿负责找你。”

舟言沉默了一会儿：“上次我们去的表店里有电梯直达实验室，我本想和你坐电梯去，却看到景威。那时我隐隐猜测他到太阳城是为了搞清实验室的另一个入口。如果景威没有内应，不可能知道只有少数人了解的电梯位置，也不可能正好选在我离开分部回家的时候去太阳城。我和你去太阳城想必是那人意料之外的事。”

“分部兵力不久前倾巢而出，我不假思索追了过去，结果算是中了计。科利尔缇维缇兄弟和我在一起时若要分开行动，都是威利与我同行，肖恩留下。那时肖恩却主动提出和我一起去，没想到他是景威的内应。在太阳城被两人抢先上了电梯。我只能去中心塔坐另一台。本以为他们会从分部直接逃走，没想到他们放出实验室里的僵尸，带走裕文，于混乱中再次坐上电梯回到中心塔。”

舟言再次陷入短暂的沉默，随后开口：“中心塔的情况你大概也看到了，完全是单方面屠杀。我那时已被威利伤了一只手，在中心塔和威利对峙时，我伤了致命处，又被他击中了我的一条腿。”

“上了天台，我看到裕文，和你一样以为是景威要把他带走。景威借着裕文的掩护给了我两枪，我的双手双脚就这么废了。现在想来，景威是故意路过中心街，为的就是让我看到他再追上去。他以为李裕文会杀了我再走，如果李裕文不动手，他就会亲自动手。是你的出现改变了局势，我们俩个才都能活下来。”舟言说着笑了笑：“你总是正确地出现在意外的地方啊，可人。”

“我......”林可人握紧拳头：“我只是不敢相信那个真的是二哥，二哥怎么可能让我杀掉大哥你！”

“当时他恐怕有些失去理智，我看了录像，中心塔观景台里的人都是他杀的。”舟言淡淡说道。

林可人几乎屏住呼吸，浑身发凉，嘴唇蠕动并未说出什么。她自己在天台上也是……舟言知道吗？

“这几天我在慢慢整理老头的遗物，看了他早年的日记，大概猜出来一些。”舟言说道：“当年老头主导的联合实验室研究出了一种能对抗僵尸病毒的新药，通过了动物实验后开始人体试验。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实验没有结束就被终止，李裕文是唯一活下来的实验体。他身上的不是病毒，是药。”

“你和裕文身上恐怕是同一种药。虽然老头在日记里没写计划终止的原因，我也知道了大概。是有人想要用这种能让人变得和僵尸一样强壮的药，实现自己的野心。”

“野心？”林可人疑惑：“把所有人都变得僵尸一样，然后能怎样？

舟言笑了笑，又没回答她：“景威和我以及裕文是大学同学，他的外号是“疯子”，其他课程不算好，唯有生物科学是他的强项，一有时间就埋头于实验室中。在我和裕文去军队后，他先是进入海恩大学实验室，尔后成为联合实验室的一员。当年老头主导实验的相关资料早已被销毁，景威不知从哪里拿到手，将能救人的药当作病毒，造成灾难和屠杀。这是有计划的行动，但凭景威不可能想出来，我怀疑另有人支持他，而他们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