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国的东边,宁和镇。和他的名字一样,一直宁静平和,少有人致。
这里是东方二生活的地方。
十五年前,这里来了一名剑客,看起来有些失意,白衣白袍,背着檀木剑匣,剑客身后跟着一名女子,头上一柄小剑样式的发簪,十分惹人注目。
剑客不爱理她,她也不打扰剑客。
后来剑客定居了下来,每日喝酒,烂醉如泥。这女子也在镇口结了草庐,遥遥相望,不去打扰。
一住十五年,大家都知道女子的愿望就是希望剑客出去走走,人出去,心也出去,振作起来。
大家心疼女子,却也没人劝得动剑客。
剑客就是老棋篓,女子,东方二同龄的孩子都叫她“弱姨”。
“阿弱,你说你在这守着老棋篓足足十五年,不就是为了等他出镇嘛。”东方二的娘一大早就来打扰弱姨的清净。
“现在终于有机会把他支出去了,你知道我和二小子费了多大的劲?不就是为了你嘛。”东方夫人手里抓着一把瓜子,好像农村八卦的大婶,一边磕着,一边唠叨。
“你可倒是好,竟然没有和他们一起走,那你守着他十五年,图个啥?”
东方夫人的对面,端庄地坐着一位女居士,明眸皓齿,柳眉杏目,一头乌黑的长发梳着发髻,两鬓一丝不苟,一柄醒目的小剑发簪插在头上,煞是惹眼。
弱姨温婉地看着东方夫人,笑道:“姐姐,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但是五年也好,十五年也好,对我来讲其实没什么意义。”
“怎么没有意义?人生才有几个五年十年?”东方夫人急了,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你这什么时候才能有个结果?”
她想不明白,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怎么到了阿弱这里就变了呢,一个天仙似的人儿,却要守着个邋里邋遢的老酒鬼,十五年都没个结果。
“以前和你们说你们就是不信,我没有想要和他在一起。”弱姨笑着摇摇头。
“之前我对不起他,跟着他,只是希望他能够重拾希望,回到外面的世界。现在托你和小东方的福,他出山了,这不就是最好的结果嘛,那我也没那么着急跟着他了。”
弱姨开心地笑起来,好像真的是发自内心。
东方夫人狐疑地盯着她,怀疑阿弱脑子有点瓜。
弱姨知道她不信,又补充道:“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我已经很享受这样简单平静的生活了。而且现在心事已了,干嘛要着急离开呢?”
“哎,说不过你,看你这温吞吞的样子,反而比谁都执拗。”东方夫人假装嫌弃地白了她一眼。
“也不知道二小子离家这么多天怎么样了,会不会有危险。”
“放心吧,不是有他跟着呢嘛。”
“老棋篓?我很怀疑他现在已经不知道醉倒在哪了。”东方夫人非常鄙视老棋篓。
“当时还不是你着急地把小东方赶走的,不是说在家耽误你出游吗,怎么现在舍不得了?”弱姨笑着戳穿了她。
东方夫人倒是没脸红“这不冲突嘛,对了,我想起来今天来找你干嘛了,反正你也不跟老棋篓走,不如和我们家一起出游吧,路上我们姐妹也有个伴。明天我来接你!”
还没等弱姨答话,东方夫人一把抓过她的手,把剩下的瓜子塞进了她的手里,就这么决定似的扭头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