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清和为妙仪求情,萧秉德微微诧异,又道,“但是今日之事到底有众人亲眼见证,若是这么放过她去,未免说我们不把世子放在眼里。”
清和思索一瞬,说,“是,不可不罚,也不可罚的太重。父亲不如重重拿起,轻轻放下。将姐姐禁足于演施阁,罚抄几卷女诫,也就罢了。好在姐姐素来不爱出门,想必也不会太难挨。”
萧秉德捻须沉吟片刻,道,“就这样办。”他抬首,对众人说道,“即日起,将大小姐萧妙仪禁足于演施阁三月,每日抄写女诫佛经各五卷,吃穿用度一律削减一半,遣散洒扫下人,让她好好静静心!”说完,他便拂袖离去。
白氏原本以为萧秉德会就此放过妙仪,没想到还是落下禁足三月的惩罚。她立刻哭天抢地的喊起来,追着萧秉德的背影,却被萧景云一把拉住。
“娘亲,姐姐已经失了父亲的宠爱,现下父亲正在气头上,你如果再盲目冲撞上去,兴许父亲再对您来个禁足也未可知。”萧景云顿一顿,“教养不善的罪名没下来惩罚,已经是父亲的格外宽容了。”
白氏愣在原地,整张脸被泪水冲刷的浮肿难看,哪还有一点平日里倨傲骄矜的样子。
她迟疑地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慢慢说,“那该怎么办?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妙仪被禁足?用度下人全被消减一半,她哪儿受得了这样的苦啊!”
萧景云定定地说,“姐姐受不了的苦,您就能受得么?她既然是咎由自取,便叫她好好在演施阁反省几个月罢了。您可不能跟她一起被禁足,否则儿子该怎么办?”
白氏红肿的眼睛看着他,苦楚的脸上突然显出笑意来,她说:“你说的对!我不能跟着妙仪一起受罪!她只是个女儿,没了也就没了,娘还有你,你才是娘的希望啊!”
她揽住萧景云,又哭又笑道,“景云啊,还好你回来了,还好有你提醒我。我明儿就去给老爷斟茶赔罪。妙仪做的这些事儿,我毫不知情,跟我没一点关系,老爷可不能把怒火牵连到咱们身上!”
清风苑外,萧妙仪由抱珍扶着,脚步虚度,跌跌撞撞地走,几次差点跌在地上。
清和携了松月和溶月走在她身后,不由得走走停停,以免自己被绊倒。
还是溶月出声,呛道,“路都走不稳了,就慢慢地走,走的那么快赶在别人前头,能有什么好处?”
清和刚对她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多嘴,萧妙仪已经停下,转身狠狠地盯住她。
“萧清和,你不要得意,这一次我没绊倒你,一是因为证据不够,而是没你那么有本事,勾搭了苏公子之后,又跟世子纠缠不清。”
清和微微一笑,坦然迎上去,“你所谓的证据本来就是伪证,那个撒谎的丫头也已经被关了起来。至于私通一说,更是无稽之谈。我与苏公子,以及世子之间清清白白,只有你用一颗肮脏心肠,才能把白的也看成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