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萧萧,夜色寥落,万金楼的光明灯火落于沈用身后。
他甫一从一楼大堂出来,贴身侍卫便从一边的暗巷中走出,向他鞠躬行礼后说道:“世子身边高手环伺,其中有一个武功高强,恐怕不在属下之下,因此不能近身。”
沈用点头,道了句无妨,两人行走在暮色深沉的燕南城宽阔街道上,时不时有更声从远处传来,十之八九的店铺和民户都已熄了灯,更显的夜色萧条无边。
“今日萧府的闹剧,你可知道一二?”
那侍卫回道,“属下之前暗中调查过,虽然萧府大小姐总抢夺其他小姐财物,却并未实行过下作手段。”
沈用颔首,心中已是了然,继续道,“白氏愚蠢,不予考虑,但凭借她与宫中白贵嫔的关系,也许还能用上一用,可拉拢四皇子。”
侍卫便道,“只是这萧府中唯有嫡长子萧云旗可用,但白氏又与庄氏不睦……”
沈用笑道,“你是认为本王想同时将萧府这两支互为不和的势力抓在手中,痴心妄想?”
侍卫垂首道,“属下不敢!”
沈用摆了摆手,浑然不在意,只道,“白氏好利用,白氏之女自然如此。至于萧云旗那边,他已经归属成为我的幕僚。”他微微停顿,“但仍有被反水的可能。”
侍卫便道,“殿下或许可从二小姐那边入手。”
沈用哦了一声,淡淡地道,“何解?”
那侍卫便徐徐道来:“一来萧云旗宠爱妹妹,几乎唯命是从,二来二小姐是萧府唯一嫡女,身份贵重,三来萧府嫡幼子乖巧懂事,最听二小姐的话,而且二小姐与除白氏一院外的其他女眷关系颇好。”
沈用颔首,眼见萧府描金牌匾已经近在咫尺,台阶两侧姿态威武的石狮伫立护院,好一副气派样子。
“若说萧云旗是出鞘之刃,萧清和便是镇宅之盾。”沈用忽而一笑,“萧家兄妹,有才能有学识,只框在燕南城这小小一隅,倒是可惜了。”
侍卫点头称是。
沈用不知想到什么,口中喃喃道:“如若萧清和不是女子,以她的未雨绸缪之态,也许会比萧云旗更加出色。”
那侍卫心中微微一惊,措辞道,“殿下似乎很欣赏萧二小姐?”
沈用回神,哂笑一声,只说,“不过是终于找到她的用处罢了。”
如此二人进府,自是不言。
到了第二日上,清和经松月唤了好几声,才蒙蒙睁开双眼。
她缓缓起身,身着一身浅碧色流波水纹亵衣,支在软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