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月凝神想了想，道，“应该是昨天宾客们送来的贺礼。夫人说了，只要奴婢觉得小姐得用的，就叫家仆们都搬回您的院子来。奴婢昨儿大体捡选了些，这支钗想必就是其中一个。”

清和点了点头，手指缓缓抚摸过玉质通透，触手生温的玉钗，笑道，“回头可要好好把它的来历弄清楚了，我想看看是谁的眼光如此之好。”

松月笑盈盈应下了，正巧碧月端着早食进来，便随即和她一起布菜。

清和素来吃的清淡，又因为晨起不宜荤腥，因此只将冬笋玉兰片、姜汁白菜、素烩三鲜丸、枸杞粳米粥和藤萝饼各上一道。

碧月将木头托盘抱在怀里，对清和道：“小姐吩咐的事，奴婢已经查出了眉目来。”

清和接过松月递上的乌木箸，轻轻颔首，示意她继续。

碧月便一五一十地说道：“昨儿夜里松月姐姐和溶月姐姐跟小姐去了庆善堂后，屋里除了奴婢和霜月两个二等丫头，其余几个便都是打帘儿掌灯的使唤丫头。再没其他人进来过。”

“奴婢和霜月互相检查了对方房间，然后再去查使唤丫头的，便在其中一个叫素娥的丫头房里，找出了五十两银子的钱票。”

松月听完不禁愕然，“小姐一月的花用银子才不过十两，她一个使唤丫头，哪里来的那么大额银票？”

碧月说，“奴婢也是觉得奇怪，但怎么问她，她只咬死了说自己多年来攒下的，其他的不再多言。”说着，她从怀中将那票子取出来交给清和。

清和接过来细细看了，对二人道，“这是苏家的商行开的票子，做不得假。”她扬一扬脸，对碧月说，“去把素娥带过来，我要好好问问她。”

眼看碧月下去了，松月便微微蹙眉，问道：“小姐是怀疑素娥偷拿了您的玉佩？”

清和不置可否，只淡淡地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事实已经摆在眼前，我只想看她最后有没有悔过的心思。”

松月便叹了口气，说，“那丫头平时看着温吞，但愿她能明白小姐的苦心吧。”

不消一会儿，便有脚步声从外间传来。清和抬眼，碧月已经携了素娥进来，那丫头一见到清和，忙不迭就跪在了地上。

清和轻轻一笑，问她，“你为何要跪？”

那丫头愣了一愣，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只能蠕动了嘴唇，挤出一句话来：“能进里屋伺候小姐，奴婢惶恐。”

松月摇头，叹道，“你已经是不打自招，若没有做对不起小姐得事，何必这样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