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和也实在捉不到思绪,看似身边每个人都可疑,但每个人她都不愿怀疑。
清和将那张银票递给素娥,示意她收下。
素娥见了这“罪证”,却吓的后退一步,嗫嚅着说,“奴婢不敢……”
清和笑一笑,塞进她手里,说:“收下吧,这是你应得的。你不是说你娘治病还需要银子么?再说了,你收下这钱,但要对我们今天的谈话闭口不言。如果大小姐那边来人问你,你就说我什么都没有发现,只是因为心情不好,遣了几个丫头出屋伺候。”
素娥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垂首看了看手中的银票,再抬头时目光已经坚定,“如果到时候大小姐想要我为她做什么事,奴婢便来禀告小姐。”
清和满意颔首,示意松月道,“带素娥下去支银子吧。”
二人走后,碧月便过来收拾碗盘。她一面整理一面对清和道,“小姐,奴婢只是一个二等丫头,不如松月姐姐和溶月姐姐跟您亲近,但奴婢还是有句话想说,希望您不会觉得我不懂规矩。”
清和笑道,“你但说无妨。”
碧月便垂手而立,说道,“素娥只论偷窃罪名,尚且按理鞭笞三十,没收财物,逐出府去。可小姐不仅没罚素娥,还为她支付汤药银子,难道您真的是为了将她留做己用才这么做的吗?”
清和神色一凝,缓缓道:“当然不是。”
她拿起帕子擦了擦手,徐徐说道,“一是因为她赡养不易,为人子女的孝心让我不忍,二是因为我不愿赶尽杀绝。我从不看轻任何人,哪怕她只是一个三等丫头。因为谁能预料他日旦夕祸福呢?我在府中处处忍让,却仍然招致昨日祸事。若是再制造仇敌……”她看一眼碧月,不再继续说下去。
碧月便已经了然,她垂首道:“小姐心思长远。”
清和并不在意,摇了摇头,对她说,“倒是你,今日言辞颇让我刮目相看。”她思索一瞬,说,“我记得,你是前两年分到我院里的。”
碧月道了是,“两年前小姐院里的荷月姐姐配了亲事,便将奴婢顶上来了。”
清和问道,“你举止不俗,是读过书的?”
碧月眸子黯淡了一下,说,“奴婢家乡在江南之地,父亲是私塾的教书先生,因此奴婢从小得父亲教导,读过几本书。”
清和微微吃惊,道,“那便也是位小姐了,怎么却进了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