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七公和李谨分离后,闻丐帮中有大行动,听得前因后果便加紧脚步追赶,可追到半路除了满道的尸体,却不见陈长老等人的身影,便让丐帮帮众四下寻找,于前几日方才汇合,穆义水等人闻讯心下着急万分,洪七公听穆义水所言,既担心二弟李谨,又知此人着实是一条汉子,便先一步赶来。
洪七公瞧萧忠风这一手松风剑法舞的松挺力拔,与四人交手,宛如一棵咬定青山的松树,这下盘功夫着实了得,可这以硬碰硬,以力打力,全靠一身蛮力,招式更是墨守成规,心道:“也好,我那些小乞丐算是欠的人情,我这老乞丐还了吧!”
喝道:“明明一招“松风水月”下接一招“鹤骨松筋”便能逼退一人,偏偏一招一式的来,来一招“乔松之寿”真是什么样的师傅,教什么样的徒弟啊!”
刚才那吹口哨的秃子,闻言手中的铁杖一抖,立即收了铁杖,心下既喜又怕,知那入嘴都骨头定是洪七公送的,虽说洪七公缕缕坏他好事,而且还被拔成了个半秃子,索性剃了个光头,但他知洪七公的为人,定不会用什么毒药,心里欢喜的紧,可怕是又有罪受了,怯懦懦的道:“不知你老人家贵体亲临,我沙头陀欢喜的紧啊!”
洪七公笑道:“心里高兴,怕不是你又在心里骂我破轱辘转转的熊球,哼,没你的事,你继续打!”
闻言,沙头陀更不敢出铁杖了,陪笑道:“嘿嘿,破轱辘转转的熊球,又怎会去骂前辈你是破轱辘转转的熊球呢,那我不比破轱辘转转的熊球,还熊球了。”
洪七公怒道:“你不打又怎能体现我老人家的功夫呢!你不打我老人家又怎能偿还人情呢!我数到三你不打,那你就是想跟我过过招了。”
沙头陀一经罢手,萧忠风颓势立去,打得那几人连连防守,闻言有人说师傅的不是,很是不快,而且好像很了解自己所使的这套“松风剑法”,又比较惊奇,可面临大敌万不敢大意,不与洪七公搭话。
眼见大敌便败,心中大喜,可哪知沙头陀横空杀出,又处于被动防守之地,若是时间长了,别说救人,怕是自己也要搭进去了。
知是洪七公搞的鬼,心下又急又怒,想立即破口大骂,却只能冷声出气,他就这样越急越怒,越说不出话,只能鼻孔出粗气,这粗气出了两下,心情稍稍平复,冷静一想:“若无此人我的境况还是如此,把自己的无能又怎能怒迁到他人身上呢!大丈夫,我还真是个大丈夫,还好我这性子如此,不然又是得罪人了。”
这么一分心,便是露了破绽,长鞭直奔胸口,知这一下躲不过了,心念道:“怕是要对不起陆大哥了!”
念及此处,左腿关节处被一个东西狠狠砸了一下,左腿下屈,这本就是“松枝挂剑”中的一环,这招式他是熟的不能再熟了,下意识的,身子向后一个翻滚下躺,长鞭刮着衣服,平行胸口而过,萧忠风顺势向上一挂,长剑便刺到了那使鞭子的手腕上。
那人吃痛一叫,立马扔了鞭子,急忙收手,三人见此,铁锤利剑攻势陡增,沙头陀知是洪七公搞的鬼,心下惧意又加了一层,可洪七公有令不得不打,自是攻敌三分,自留七分。
伤了一人,萧忠风心中大喜,立即接了下一招“餐松饮涧!”可又有一块东西飞来,砸在了右肩,身子猛的向右下一沉,又见双锤利剑攻至,自不能再试这招“餐松饮涧”。
死光炸显之时,人的脑子转的极快,在加洪七公有意指点,他凭空加了一个动作——借势一转,长剑也随之舞成一个圈,他本就力大,又是这般借力打力,虽说脚下虚浮,但将所有的攻势全都带飞了出去,顺而接了另一招“松风水月!”将三人逼的啷当退了三步。
经过洪七公这般指点,困扰心他中五年的谜团陡然解开,五年无论怎么练都无法进一步,诚心拜道:“多谢前辈指点!”
洪七公笑道:“我什么都没说,是你自己领悟的,谢我干什么,旁人我这般打他一个月,他也无法顿悟,你是水到渠成,一切皆是因你自己的结果,我啊,只是打了一个喷嚏,它就掉下来了,哈哈!”
萧忠风明白前辈所言,自是不想和自己有过多的纠缠,心中更是拜服,却也暗暗窃喜,“还好刚才只是出了几声冷气。”
他听背后脚步当当攻来,当下立即转身回了一招,这“松风剑法”讲究的是灵巧迅速,可是他本肩宽体大,笨拙了几分,慢了一点,全靠蛮力硬补。
一经洪七公指点,他的身子不能灵巧,可这使剑的方式甚是灵巧,较之以前那可真是云泥之别,正如洪七公所言,也是因他没日没夜的练,不知不觉间练活了筋骨,弄巧了一双粗大的黑手。
萧忠风借机使剑招,有时候加一点被别人逼回来,有时候加一点又逼将回去,越打他领悟的越多,失误就越少,三十几招下来,一套“松风剑法”全然贯通,早已忘了下一招是哪一招,全然应敌之际陡然发招,挑飞了剑,击落了锤子,铁杖更是没抬起过。
四人瞧情势不对,拾起武器狼狈逃走,向后一瞧,不见前辈的踪影,心中落寞几分,心道:“还是先救出小师弟再说!”
铁门咕的被萧忠风小心翼翼的推开,里面微光摇曳,不见一人,只有细风在里面呜呜嘟嘟的作怪,心头凉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