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昉拉着那双手察看,还算满意,余子昂的并指不算严重,主要是骨骼没有畸形,切割起来也算顺利。
要真是个肉球,在现代也没法恢复正常。
等到大家情绪平静了些,姜昉要余子昂试着动动手指。
余子昂想要曲起手指,却显得十分笨拙,费力才让指头颤巍巍地动了动。
他立刻急得掉眼泪,哭道:“阿昉姐,我不行,它们不听我的……”
把盛氏给心疼得搂着好一顿安慰。
“也好,已经很好了。”
洪姨娘也哄道:“子昂别哭,你爹是知府,没人敢慢待你的。”
余知府有些失望,这意味着儿子不能写字不能习武,反正就是没啥前途了。
也罢,有个香火就知足吧,好好养着,以后还能指望孙子。
小白急得拉着姜昉的手,追问道:“明明已经有手指了,怎么可能不行?二姐一定还有办法的,对么?”
姜昉点点头,笑道:“放心吧,子昂只是不习惯,等到伤口愈合,还得进行一段时间的复建,没有一蹴而就的。”
余子昂这才破涕为笑,忙问:“怎么复建?”
“盘核桃,把核桃盘出包浆,就差不多了。”
姜昉随口开个玩笑,余子昂跟打了鸡血似的用力点头:“我可以的!”
给伤口进行常规换药,又叮嘱了几个注意事项。
在余子昂的强烈要求下,这次纱布是分开包扎的。
然后他就跟魔怔了似的呵呵傻笑,还让每一个人都来摸摸他十根分明的手指。
盛氏拗不过儿子,只能不停念叨“小心点,小心点”,让摸的人注意点。
这一刻没了身份尊卑,气氛特别融洽。
到了南宫垂杨面前,余子昂笑容一滞,直接把手越过去让段玖摸。
段玖也很给面子碰了碰。
南宫垂杨全程都跟傻子似的张着嘴,好不容易找回下巴,被余子昂无视也不在意。
啊啊啊好想研究,算了不重要,殿下的病,有希望了!
他激动地打摆子,看向姜昉的目光是毫不掩饰地膜拜。
还好自己及时倒掉了那壶毒水!
南宫垂杨把段玖拉到角落,低声说道:“殿下,快让姜昉给您治病!她还不知道吧?”
姜昉丑是丑,磨人是磨人,但心地不差,肯定不会拒绝的。
“我跟姜昉什么关系,你还真当她是我妻子?”段玖蹙眉,并没有一丝兴奋。
“她不是喜欢钱么,给她就是。”
“你为何这么肯定?她不一定能治。”
南宫诧异道:“不试试怎知?姜昉这一手绝技当世无二!”
要是她都治不好,那就只有她那个隐士高人的师父了,可眼下不是毫无头绪么。
“我在母夜叉面前本就矮一截,让她治病只会更抬不起头,我才不想她得意。”
段玖莫名有些心烦意乱,他不想让姜昉知道自己的病,不想牵扯出更多难以启齿的东西。
南宫垂杨又气又急,不禁指责道:“有什么比命重要的,您不要这么幼稚。”
日日夜夜忍受针扎一样的骨痛,换成自己早就被逼疯了。
“要是她也治不好呢?”段玖知道南宫这次不会听他的话,便换了个说辞:“不到万不得已,别找姜昉。就当,我给自己留一个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