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学会了所有的密蛊,我就送你女儿和你们团聚,放心,您不会死,会继续留在这王城内。说不定有一天,你的女儿就找到你了呢。”
此刻的凌故已经说不出话了,直愣愣的倒在地上,如死人一般。
这噬心蛊会蚕食人心,最终,会使人丧失意识,变成一具行尸走肉,也是一具会动的尸体。
白凛看了看手腕上的疤,这母蛊,终究是除不掉了。
熬了一天一夜,总算是清了井中的迷心蛊,估计王城的人,明早或也会得救。
月初刚钻进被窝,还没等着好好补一觉,合昭便刚忙过来通报。
“小姐小姐,王城来了侍者,好像叫什么秦聪,说要看看漆蚕部的中毒情况,他见了我们解了毒,非要见见您。”
马上要睡着就被人吵醒了,月初气得要命。
“秦大人请上座,舍妹一会便来。”漆蚕部长正笑逐颜开的招待着王城来的侍者。
“漆蚕部长真是满门荣耀,老朽愚昧无知,从前竟未听说过令妹。”
“舍妹是远房亲戚,不久前才来投奔。”
月初走进时,二人正唠的欢。
“这是舍妹林柒。”漆蚕部长笑脸盈盈的介绍,“这是王城的秦大人。”
“秦大人。”
“林姑娘,不知林姑娘在哪高就,竟能解如此奇毒。”
“不过是碰巧遇到而已。”关键时候还是可以装一装的。
秦聪看着月初笑了笑,这丫头粗壮,看起来平常无奇,或许这高手在民间吧。
“林姑娘,这水也流进了王城,还望林姑娘去王城解毒。”
“我将解毒的方子赠与大人便是,王城就不必去了吧。”这是她与江淮商量好的,不可急功近利,况且,那方子也有问题,他们若只拿了方子也解不了蛊。
小丫头片子,在我面前还拿着身子。可这毕竟是期蚕部,秦聪也只能忍着,“姑娘,老朽也是带着王命来的,不好做事啊。”
“既然大人是带着王命来的,阿柒,你还是去吧。”江淮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袭白衣,风度翩翩,周身气宇不凡,这男子,定不是普通人。秦聪心里想着。
“这位男子是?”
“大人,这是舍妹的表兄。”漆蚕部长回答道,鬼知道他此刻紧张成什么样。苍天保佑,可千万别让他看出来!他又看了看江淮,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这会功夫出来捣什么乱。
“敢问大人,表兄可否与我一起入王城?”
“王命传的是解毒者,这……”秦聪为难起来。
“解毒者也并非一人啊。”
牙尖嘴利。
于是月初带着江淮双双入了王城。
当再次站到城墙下时,月初的思绪骤然回到了那个夜晚,只不过今天她更能看清这城墙的全貌,可惜,她永远看不清那夜城墙上下令放箭的人。
二人走了好久,终于,在秦聪的带领下来到了极霜殿,而江淮却被隔在了殿外。月初独自一人进入后才发觉这里竟然异常阴冷,而且装饰破旧,侍从也很少,堂堂的继储殿下怎么会住在这样的地方。
“殿下,漆蚕部解毒者林柒已经带到。”
“退下。”
风吹动了破旧的纱帐,阻碍了月初的视线,只见对面一男子正背对着她,这男子身着金色长衣,黑色如瀑的长发自然散落。
白凛转过身,透着飞纱,隐隐约约的轮廓勾起了回忆,好久不见。
他慢慢走到月初身前,这下轮到月初惊讶了。
“是你!雪无痕!你是继储殿下?!”
“怎么,不像?”
月初万万没想到,雪无痕会是继储殿下。“挺像的。”
“你倒是会说话了,坐下喝杯茶吧。”
月初坐下却未碰茶杯,雪无痕竟然是北疆继储,月初做梦都想不到。
“放心,茶水无毒。”白凛开始庆幸月初没死,否则他这辈子都学不到那些被他遗漏的蛊术。
“多谢殿下。”月初抿了一小口便放下茶杯,微微低着头,这是她恶补过的礼仪。
“你似乎有些紧张。”白凛笑了笑,许久不见,她好像不太一样了。
看着眼前对自己身份一清二楚的白凛,月初开始紧张起来,苦心经营的骗局,就这么被破了。
“我当初就觉得和你有缘,这不又再见了。”白凛没戳破月初的谎言,他就是想看看,月初到底想干什么。“不知此次王城和漆蚕部的是什么毒?”
“回殿下,此次并非毒药,而是蛊虫,此蛊名为迷心蛊,服用之后会令人昏厥,长久不醒,若五日之内不曾解蛊,便回天乏术。”不知为何,见到白凛之后月初心里总是怪怪的。
你果然会迷心蛊。
“哦?那你的蛊术师承何人呢?在北疆,会蛊的人可不多,会这种蛊的人更少。”白凛将计就计的问。
“殿下是做雪蛊生意的,这蛊术相必不陌生。”月初冷静的回应
“你想多了,当时只是好奇跟着玩玩,不曾真的接触到蛊,蛊术难学,所以想问问你哪学的。”
“殿下有所不知,北疆八部各部皆有流传的蛊术,不过一部分早已丢失,仅剩一点流传。家父便是漆蚕部蛊术的修习者,所以我也会些。”
编,接着编。
“不知,尊父是谁,身在何处?”
完蛋,这条没背过啊。月初突然有点慌。
“家父,家父无名之辈,也已经不在人世,我无依无靠,才来投奔漆蚕部。”
白凛笑笑,没说话。
炙蛊他也做得出来,不过迷心蛊自己不过是看见蛊书上提过两句,迷心蛊的制配从未见到,月初会的,他不会,要么凌故之前教了她书上没有的,要么她手里一定还有密蛊术本。何况她现在隐姓埋名,无论哪一种,对于白凛来讲,都是潜在的威胁。
“既如此,不知你介不介意多个徒弟。”
徒弟?他要学蛊?骆山死前曾经说过,他会蛊,又为何非要向我学蛊?
“您贵为继储,若学蛊术,不怕北疆子民的声讨吗?”
白凛笑了笑,我一个天煞,还怕声讨吗?他看着月初“只要七爷不说,这件事又有谁知道呢?”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现如今骗局已经全部拆穿,月初没得选择。
见月初半天没说话,白凛以为她要拒绝,“今日王城的井水是从漆蚕部流出的,若真要追责,漆蚕部怕是逃不了关系。”
眼前的白凛一点都不像旧相识。
你拿漆蚕部威胁我是吧。无奈之下,月初只好答应。
“臣女领命。”月初想了想,“殿下,臣女的兄长可否也能陪伴在侧?”
“哦?断生门的四爷?。”白凛意味深长的看着月初,“你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总缠着兄长不好。”
这句话说的月初变了脸色,他一下子想起重阳节的那个夜晚。
你也没比我大哪去,装什么大尾巴狼!然而,月初只是在心里想想,脸上不敢表露分毫。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