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微臣的母亲几日做了梦,托寺院方丈解梦,那日午后想起,就让微臣快些去寺院询问,得知公主驾临,微臣不敢贸然进入,又不愿母亲忧心,所以走的后门,跟着沙弥到了方丈的禅房,拿了东西就走了,前后不过一盏茶的时间。”
“谁能作证?”
“寺院方丈可作证,知公主在寺中,沙弥领微臣去找方丈时,还碰上的监寺,微臣不愿沾染是非,故此与监寺同行,最后也是监寺送微臣离开的,微臣亥时两刻就到家了,家中奴才可以作证,微臣进城时,还与守城官说了话。”
蒙龄说得很是详细,旁人自然是立刻记下,不用陈文景吩咐就去核实。
“皇上,皇上。”太监从侧边殿门进来:“公主自缢,所幸发现的及时被救了下来,手腕都割烂了,皇后娘娘请皇上立刻过去。”
太监的声音不大,但殿里安静,能让近前的人都听个大概,一时间好些人的脸色都变了。
“自缢?”陈文景一脸吃惊,显然,示弱并不是崇宁的性格,她可是个宁折不弯的性子,从来只会硬刚,几时学得会服软?
他起身离开,太监忙喊了一声退朝便跟着走了,大臣们自然不会就此离去,急忙赶去内宫门外等候传召。
凤仪殿里,晋陶公主哭得撕心裂肺,嬷嬷宫女们也垂着泪,太监通禀之后,哭声小了几分,却只有奴婢迎出来。
踏步进去,就有血腥气钻进鼻腔,瞄了一眼梁上的披帛,那是晋陶公主的东西,陈文景认得,转过隔断,就见崇宁缩在矮榻角落,头上白缠着纱布,手腕上也缠着纱布,细细的脖颈处有一道很明显的红痕。
她目光呆滞无神地看着窗外,晋陶公主坐在她身边垂泪,即便知道陈文景来了,也不愿意起身。
“寻死觅活?怎么,去了大梁一趟,学会了新手段?”陈文景的声音冰冷无情。
晋陶公主怒了,起身就要说话,崇宁已经开口了,声音微微沙哑,与陈文景一样冰冷无情:“父皇就当是吧,陈谦的声誉不能受损,父皇心里必定也是希望儿臣揽下所有过错去死的,还请父皇恕罪,儿臣寻死不成,让父皇失望了。”
虽说与她有了好几年的隔阂,这话听来也让陈文景极不舒坦:“昨晚陪同公主的奴婢呢?”
“回皇上的话。”太监忙道:“已经传走审问了。”
晋陶公主恼怒:“皇上有时间在这里怀疑是我们母女算计,不如去问问陈谦身边的奴才他做了多少丑事?他身边的宫女有孕,被淳贵妃暗中除掉的还少吗?该读书习武的年纪不务正业,沉迷于女色,还把主意打到了自己长姐头上,不知羞耻,与淳贵妃一样下贱货色。”
“闭嘴。”陈文景冷斥。
晋陶公主吓了一跳,但是心疼女儿的她这会儿却容忍不下去,继续说道:“这次的事儿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陈文景并不搭理她,走向崇宁,抓起她的手,盯着她的渗血的手腕:“陈姒,你们可是姐弟。”
为了算计陈谦,竟然连姐弟关系都无视了,这很难坐实,但一旦坐实,淳贵妃所有的孩子都抬不起头了。
崇宁默不作声地把手抽回来,继续看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