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听说前几日皇上特意过问了三殿下和四殿下的学业,三殿下连《三字经都背得磕磕绊绊,皇上为此动了怒,狠狠斥责了一番,三殿下当时就哭了,出来后还想对四殿下动手,被人拦住了。”
“还真是够娇纵的,这都十一岁了,《三字经都背不全?”崇宁都想翻白眼了:“许婕妤也不是目不识丁的人,怎么就不教教自己孩子呢?陈谦的书读得一般,陈谨也没好多少,没想到陈讪比他们还废物。”
飞燕撇了撇嘴:“她的心思怕是全用在对付嫔妃上了,如今后宫嫔妃那么多,只要有孕都是皇子,她肯定很慌张。”
“陈言学业好,人也知礼稳重,比陈讪好太多了,李贤妃如今也被母后指了协理六宫,只怕许婕妤这会儿更慌张了。”崇宁又琢磨起来。
飞燕也跟着想了想:“许渡已死,两位年长的殿下也没了,先前围着许婕妤处处巴结的大臣也没几个了,那些人先前以为许婕妤位至贵妃又得恩宠,膝下三子都是皇上登基之前所出,必定能够继承大统,如今竹篮打水一场空,奴婢听说数月前一桩贪墨案,处置的大半都是先前拥立大殿下的臣子。”
“贪墨案?”崇宁飞快地过了一遍脑子,这才想起六月的确事发了一起贪墨案,有人弹劾宫门守卫家里出现了僭越之物,一番追查,顺藤摸瓜把陈谦的两位老师扯了出来。
陈文景向来容不得大臣做这些事,当即严查,牵连的人越来越多,罪名也越来越多,以至于前朝人人自危,最后眼见事态要不受控制了,陈文景才终止了这场大案。
只是许多支持陈谦陈谨的官员都栽了下去,各种罪名把他们拍得死死的,这辈子还有没有翻身的可能都难说。
崇宁都不确定,是不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目的就是铲除许婕妤在朝中的关系,毕竟这些年她仗着自己是皇长子生母,把手都伸到前朝去了,与那些官眷来往亲密。
“若是父皇隆寿不长...”崇宁心里有谱了。
这会儿许婕妤只图恩宠肯定不会有太过激的举动,可若是陈文景现在不行,许婕妤拿什么和凤仪殿争?若是陈言登基,那邀月殿什么都不是,许婕妤肯定会慌。
“公主。”飞燕心惊,欲言又止。
崇宁看了她一眼,心中主意不变。
还是那句话,任何人登上皇位,她和晋陶公主母女俩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李贤妃和陈言现在老实,是因为他们母子没有依凭,等再过几年,陈言十五六岁风华正茂,他们还会这般安分守己吗?
不可能的,李贤妃和陈言不傻,怎么可能再事事听晋陶公主安排,大恩即大仇,过继的养子也是一样的。
所以,与其夜长梦多,不如快刀斩乱麻,趁着这些皇子年纪都还小,就把他们的希望统统斩断。
任何人手里有权,都不如自己手里有权来的踏实。